可是,我却觉得还没说出你百分之一的好来呢。”
我不知道他还要说出多少肉麻的话来,赶紧改变了话题:“以然,你快去把钟楚博抓起来吧。”提到这个,我便心有余悸“昨天晚上,许弄琴的鬼魂明明白白地向我演示,是钟楚博杀了她。”
“许弄琴的鬼魂可以上法庭作证吗?”以然摇头“琛儿,就算我愿意相信你,法官会相信你吗?这份报告该怎么写:说是卢琛儿遇到了许弄琴的鬼魂,鬼魂亲口告诉她自己是冤死的,是被自己的丈夫谋杀的…连重新立案的可能都没有。”
“那,我们就真的拿钟楚博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就让许弄琴这样冤死了吗?”我想起昨夜白墙上的影像,想起那凄厉的烛焰之舞,想起许弄琴无法宣泄的愤怒与悲哀。若不能为她伸冤,她必定永不瞑目,就像以然刚才说的,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打了一个寒颤:“不,以然,我们一定要帮她!你是法医,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我当然要帮。”以然严肃地保证“不过,不是帮她,而是帮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焦急憔悴下去了。”
“以然,你不是一个好警察呢。”
“我只想做一个好丈夫,卢琛儿的好丈夫。”
“不害臊,人家还没答应原谅你呢,不知道结不结得成婚,就开始自称丈夫了。”我笑话他,以然不依,作势要胳肢我的痒痒,两只手还没接近,我已经觉得浑身奇痒起来,急忙大笑着求饶。
这个下午,就在我们肉麻的情话和彼此的凝视中飞快地度过了。然而,就是在最意乱情迷的时候,我也不能忘记弄琴魂带给我的震撼与压力,或许,只有解除了她的仇恨,我的心,才可以重新真正轻松起来吧?
小雨。
以然驾着“宝马”缓缓行进在滨海路上,海风将雨丝吹进开着的车窗,沾湿了我和无忧的头发。
这是一个不冷不热最适合游玩的好日子,若有若无的细雨非但不足以扰人雅兴,反更增加诗情画意。可是,今天我们三个人来这里,却不是为了游玩,而是想循着那日钟楚博自茶馆接走我载至海滨公园的路重走一遍,做一次往事回放,希望可以找到一点线索。
这是我同柯以然的约法三章——如果不能破解许弄琴冤死之谜,绝不结婚。
以然一边驾车,一边不时抬起头来看一眼后视镜。
我明知道他在偷偷看我,故意不说破,只若无其事地同无忧打闹说笑。
若无其事。
自从那个烛光舞蹈的夜晚之后,许弄琴的鬼魂很久没有再来找我。
早晨水笼头里正常地流出清澈而略带消毒水味的自来水,冰箱里苹果是苹果杨桃是杨桃,再不会有冰冻人头出现,就算一个人走在偏僻的街上也不会看到什么幻象,夜夜一觉睡到天明,连梦也没有一个。
但是我知道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
我希望查到真相。活在阴谋里的日子是难过的,我不能想像有一个冤魂在地底不甘地哭泣,而自己却走在大太阳底下无忧无虑地去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