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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生涯
接着我们就进山了。
我早已换上羊绒衫、niu仔ku、夹克外tao,既保暖又轻便,是登山的最佳装束。
他和我zuo类似的打扮,外加一只ju型登山包,里面包罗万象,一应俱全。
没有人会怀疑我们不是一对度mi月的爱侣,至少也是情人。
可是事实全不是那么回事。
我们在逃亡,他是杀人犯,而我是人质。
我苦笑,愈发jian信“事wu的外表往往是假相”这一被前人重复过千百次的真理。
钟楚博命我换上布鞋,说这样才不会在土路上留下脚印。他向我解释他的计划:“大连的警察们zuo好一系列准备调查工作,把消息层层发布chu去,传真你我的照片给外市警局,各局收到消息再开会下达任务,布署方案,直到开始行动,总要有三五天的时间,现在是时候大搜查了。不过都是一阵风,过三两个月找不到人,自然松懈下来。所以这三两个月里,是最危险的时候,不得不十二分小心。秦岭是真正的shen山老林,野兽chu没,再不会有人跑到那里来搜查的。而且这时候山里可吃的东西正多着,就算粮食不足也饿不死,而等到秋后天气转冷,山里捱不下去的时候,我们也该chu来了。那时候再随便找个城市买份假证明住下来,绝对不是难事儿。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可是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瞠目,这计划的确周详,可是,他为什么会选择陕西秦岭zuo他的落脚点呢?
“很简单,因为我对这个地方不了解。”
这算什么答案?我望着他,似懂非懂。
他摇摇tou,取笑我:“聪明面孔笨肚chang,白zuo了我那么久秘书,这点弯儿也转不过来。你应该知dao,无论是公司业务,还是我的私人关系,都同西安丝毫不沾边儿,也就是说,西安几乎是我最不可能来的一个地方,所以我就偏偏要到这里来。要知dao,很多逃犯落网,犯的最大错误就是投亲靠友,岂不知亲友是世界上最不可信任的一zhong动wu。”
“那么,你有真正的朋友吗?”
“没有。”他断然答,接着反问“你有吗?”
“我?”我想起无忧,无忧是我真正的朋友吧?“我有。”
“那可真是天大的不幸。”他呵呵笑,又重复一遍他的至理名言“朋友是这世界上最不可信任的动wu。你每多相信一个人,自己的危险就会增多一分。如果你认为自己还有真正的朋友,那意思就是说,你的shen边存在着真正的危险。”
“所以你连老婆都杀。”
“不错。因为她知dao得太多了,不可以信任。”
“她知dao了什么?”
“我的过去。”
“你的过去?”
“我过去是卖白粉的。我靠这个起的家。”
我瞪大yan睛,一时忘了走路。他说起白粉时的随意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他过去是卖豆腐或者码tou扛活的,丝毫不以为有什么不妥。
“喂,接着走呀。”他cui促我,像说故事简介那样三言两语jiao待他的过去“我和我老婆打小儿就认识,一个村里的,穷怕了,就卖白粉,先是帮人干,后来自己干,再后来赚了钱,就洗手不干了,便惦记着怎么换个活法儿,三换两换,东跑西跑,就跑到大连去zuo了广告人,嘿,干得还不赖。要不是chu了这档子事儿,说不定我明年还要去竞选十大杰chu青年呢。”
“你?杰chu青年?”
“怎么?不可以?”他哈哈笑“哪个大富豪成名前没干过点昧心枉法的事儿?这就像大树,只有把gen往泥土里,往黑暗chu1扎得越shen,盘得越jin,树干才能长得越高,越能得到最充分的yang光。所以,凡是最光明的,shen后必然是最黑暗的。”
我匪夷所思,在钟楚博的论调里,总有一大堆离经叛dao而又自成一家的说辞,这个人,已经完全不可理喻。
我同他讨价还价:“你的计划的确很周密,可是你忽略了一点:杀妻虽然是重罪,但是并没有对社会造成危害,不一定会判死刑。就算追捕,也不会被列为重案来办。但是加上绑架,事情就会越闹越大。所以,不如你放我走,自己一个人逃,应该会更容易脱shen的。”
“没错儿。如果我现在把你杀了,就更加安全。”他打趣“别对我hua言巧语,你还没学会。”
我气结,只得免开尊口。
一路上,我们吃泡面和饼干果腹。
晚上,就住在野地里,把酒jing1浇在枯枝上点燃,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