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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2/4)

“你怎知呢?”少平问她。

孙少平虽然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反正知这是个好词。大概就是说格或者个比较好——当然不是老好人的好——可能恰恰和老好人相反的一好?

同学们都跟着他号,声音震得崖洼洼响。号呼毕之后,接着那位老汉又忆起苦来,并且还几次提起一个姓郝的地主如何压迫他。少平看见郝红梅的一直低着——这老汉大概说的是她爷。

“我听说有这报纸,但又听说是内的,看不上。”“我爸订一份,罢了我一星期给你拿一次。另外,我看你读书,但不要光看小说,还要看一其它书,比如政治经济学和哲学。这些书咱们可能一时看不懂,但现在接一下有好。我爸常让我看这些书,给我推荐了一本艾思奇的《辩证唯主义和历史唯主义》,说这本书通俗。我已经看完了,罢了我借给你看…”

气质?什么是气质?少平第一次听见有这么个词。他问她:“什么叫气质?”

就这样,孙少平被田晓霞引到了另外一个天地。他贪婪地读她带来的一切读。尤其是《参考消息》,每张他几乎都舍不得看完。他的灵魂开始在一个大世界中游——尽带有很大的盲目。这期间,他还读了晓霞带来的《各国概况》和杰克·敦的一个短篇集以及长篇《丁·伊登》。据晓霞说,杰克·敦的短篇小说《生命》列宁很喜,伟大导师在临终的前几天,还让他的夫人克鲁普斯卡娅给他朗读这篇小说。少平把这篇小说看了好几遍,晚上梦都梦见他和一只想吃他的老狼抱在一块厮打…所有这些都给孙少平神上带来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他现在可以用比较广阔一些的目光来看待自己和周围的事,因而对生活增加了一些自信和审视的能力,并且开始用各角度从不同的侧面来观察某情况和某现象了。当然,从表面上看,他目前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但他实际在很大程度上已不再是原来的他了。他本质上仍然是农民的儿,但他竭力想挣脱和超越他的阶层。

晓霞笑了笑说:“我知你不会去告我。这些人就是胡说八!咱们国家现在叫这些人得一团糟!”

“这是你的看法还是你爸给你说的?”少平又问她。“我爸也常发牢哩!不过,咱们自己又不是不长脑?你常不想这些事?”

“你难看不见吗?现在农民连饭也吃不上,你是农村来的,你又不是不知。再说,你看咱们学校整天不上课,一天就是搞运动,而这些人还喊叫个没完,说形势大好…形势年年大好,阶级敌人和资本主义倒好象越来越多了,整天就是搞这运动那运动,穷折腾个没完!反正咱们国家现在快叫这些人折腾完了…”

“你还应该看《参考消息》!”晓霞又对他说。

忆苦的正是郝红梅村里的一位老贫农,他穿一破旧衣服,但上却拢一条雪白的新巾。这老汉显然已经过许多这样的报告,熟练得象放录音似的往下说。说到该下泪的时候,就掩面痛哭,场上也有人随之泣起来。在这个没有台词的静场中,就见主席台左侧一位专门选来呼号的大嗓门同学,看着手中的纸单,带领大家振臂呼: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胜利万岁!

孙少平正和大家坐在一起听这老汉声

“你怎敢这样说呢?”孙少平惊恐地问她。

但是,现实生活依然是那么,所有这些并不能改变他前的一切状况…这天上午,全校师生在中学的大场上听忆苦思甜报告。为了加这个忆苦会的效果,这天早晨全校师生都吃“忆苦饭”大家都是一人两个搀和了糠的黑面馍和一碗白开。这顿饭消灭了学生之间的贫富差别,大家都成了孙少平和郝红梅。

“我发现你这个人气质不错!农村来的许多学生气质太差劲,比如那个比我大三天的生哥,一脑都没有!”

少平一看,她手指的名字叫“初澜”他大吃一惊。晓霞怎敢说这个人胡说八呢?这个人常发表“重要文章”班主任还组织大家学习呢!

“气质嘛…”晓霞脸红了,显然她也说不清楚,就说:“反正我也不会确切解释,但我知是什么意思。你的气质就是不错!”她又调说。

“我…想得不多。”少平如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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