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夫人为人跋扈不知收敛，可是却没多的心机。否则也不会那样的蠢事。”说到这里，老夫人微微眯了眯睛，一丝芒闪过：“齐氏虽然看着敦厚，可是那地方来的人，怎么会如此纯良？单说她这几年将你父亲的拉着，就比莉夫人了不少。可是齐氏聪明，不格的事情，所以我也就一直当没看见。”

“懒得麻烦，放在那吧。扔了也可惜了。”顾婉音拿起绢扇站起来，准备去老夫人。

丹枝在首饰盒里找了一对晶耳坠给顾婉音上，忽然想起来：“上次在周家掉了只耳坠，另外一只扔了还是重新让人一只？”

老夫人眯了睛，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当家难呐。”

顾婉音也笑起来：“谁说说去。”

两者相较之下，莉夫人彻底被比了下去。

“后来分家，我执意跟着你父亲。你大伯虽然嘴上不说，心底还是有意见的。当初本来我想让你母亲家，可是她太过弱，无法担当重任，我也就没有家的钥匙。后来你母亲去了，你小小年纪倒是比你母亲更些，我有意让你跟着我学着家，你也学得很快。可是我心里清楚，你总是要嫁人的。况且你家，让许多人红心，没少难为你。”老夫人平平静静的说着，但偏是那样平静的声音，却让人觉得莫名的心酸。

看着老夫人似有一直说下去的样，顾婉音便抿着微笑着听着，并不去话。

可是莉夫人就不同，莉夫人的野心太大。而且仗着份特殊便不知收敛。

顾婉音“明白。”给莉夫人，莉夫人就算不好，也不会有其他的野心。可是齐氏不同，齐氏自己有儿。人总会有私心。齐氏又太过聪明。

“若是齐氏贵些，或许我会考虑将她扶正，让她家。可惜…”老夫人叹了一气：“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我宁愿让莉夫人接受，也断不会给齐氏。你可明白？”

老夫人也是刚刚才午睡醒来。顾婉音亲自捧了给老夫人匀面。

随着老夫人的描述，顾婉音仿佛看见老夫人如何艰辛的撑着顾家，维持着顾家的风光。

是 由】。！

对于老夫人突发的慨，顾婉音只微微一笑：“所以并不是人人都能当家的。”

一切妥当之后，老夫人坐在榻上，人有些恹恹的，似是神不济。顾婉音便主动坐过去，拿起扇给老夫人扇风。却对老夫人唤她过来的事情只字不提。

老夫人说得没错，齐氏何尝真的是委曲求全？齐氏太低，能当个姨娘已经是难能可贵，所以齐氏很明白她自己的境，知她不该再有其他的奢望，便本本分分的好自己的事情。至少这样能让老夫人觉得她好，不会亏待了她。

老夫人停顿了片刻，便又自顾自的说下去：“当年我才嫁过来的时候，也是生惯养的，什么也不懂。许多事情都是后来一跟着学起来的。吃了许多亏，背地里不知哭了多少次，才渐渐的有了今天。后来你祖父年纪轻轻就去了，我一个人撑着这样大的一家人，也不知经历了多少辛酸和艰难。”

顾婉音微微有些诧异——她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会这样的决定。

顾婉音有些暗暗的心惊——原来老夫人如此的明白。

顾婉音扇扇的手顿了顿，随即便又恢复正常。

“你的婚事我当初想着，总要寻一个好的，才不辜负你的聪慧和心气。我不该一时糊涂…事到如今，也看你的造化了。”老夫人叹了一气：“倘若你真的了天家的人，二房也算是荣耀了。”

“另外，三丫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我想着，是不是将她记在你母亲的名下。”老夫人突然说这样一句话。

老夫人睁开睛，目光芒闪过：“莉夫人小产是你父亲的错，我们总要安抚她。虽然不能将她扶正，可是也不至于就让她失去了希望。我想，续弦这件事情，先作罢吧。反正你父亲也有不少通房，外知己更是无数，也不缺这一个正妻。”

老夫人笑起来：“是啊。不仅要着钱财，还要着人心。所以人越多啊，家就越难。人心散了，这个家也就彻底的没了指望了。所以这家的事情，总是难。得好没有人夸你，可你一旦有什么错，那就有无数的人来指责你。”

丹枝便没有说什么，因她还有其他事，就让另外的小丫撑伞随顾婉音一起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