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瘦了。”顾婉音忍不住有些哽咽。老夫人是真的瘦了，比起她嫁的时候，更加的瘦了。一双睛都有些凹陷了下去，看着不仅没了往日富态慈祥，倒是显得有些苍老。

想必，是特地将车留给她用的罢？

顾婉音登时一惊：“怎么会？了什么事了？”

老夫人早就等在厅里，顾婉音了屋一抬就看见了老夫人。当下便唤一声：“祖母，”

这念刚冒来，她便是摇否决了。周瑞靖才走了一个时辰，这会朝会怕是刚开始，哪里就那样快回来了？

“怎么会不认得？”顾婉音微微一笑，挽住李氏的胳膊：“成日都想念祖母、大伯母和三婶呢。”

不过这话却是不好说来，毕竟现在老夫人对参军这事儿已经是抵，若她再说详细了，只怕更不好说服。二来，她若是为这个和老夫人争论，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驾车的那个。难是他提前回来了？

只是薛氏份尴尬，怕被人疑心她们三房庶见不得二房嫡的好，便将此话咽下去不提。

从周家到顾家并不远，所以没过多久便到了。

一时间她压下情绪，又继续劝说下去：“祖母也不能这样想，哥哥有抱负是好事，咱们合该支持他才是——”

顾婉音仔细看了看李氏，然李氏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的蛛丝迹。倒是应她的目光，李氏笑起来：“怎么，不认得了？”

车夫低垂手立在一旁：“回世妃，骑走的。世爷说，骑能快些。”

不过她也不喜太过烈的香气，所以衣服上也不让丫们熏香。这一，他们二人倒是像。

“快来我看看。”老夫人忙招手让她过去，脸上笑容灿烂：“我瞅着倒是比在家里丰腴了一丝，气也更好了些。”

李氏笑了一阵，忽而压低声音：“这几日老夫人心里不痛快着呢。你待会好好哄哄老夫人罢，好几日没个笑脸了。”

老夫人若有所思：“我看也是这么回事。见着世风光，他自己也想去试试。只是战功是好立的？世从小习武，从小受镇南王耳濡目染，他如何比得上？”

顾婉音见老夫人如此抵，一时间倒是不好直接支持顾琮瑞了。想了想，便转而笑：“兴许是听了世爷那些事情，才动了这些心思。”

“话也不是这样说。”顾婉音抿了抿，心中竟是有些不舒服。虽说是亲亲的祖母，可是她听着这好似周瑞靖立功是理所当然的语气，便是下意识的就有些抵。周瑞靖上的伤疤，她还见得少了？若不是豁命去挣，哪里就有那样容易的事情？

“都是让你那个不肖哥哥给气的。”老夫人恨恨埋怨：“好好的，非要说什么参军。也不知是着了什么”

“还不是琮瑞？好好的非要闹着去参军。”李氏叹一气“老夫人最疼的就是他们兄弟两，哪里就能舍得？况且，你哥哥都还没成亲。这战场上刀剑无，万一——呸呸呸，我这说的都是什么呢”李氏自觉失言，一阵懊恼。

只她心里想着，老夫人都这样认为，旁人说不定都是这样认为的，心中便是有些忿然，颇觉得不公平。一时间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去看看周瑞靖上的伤疤，知晓他的辛苦，他所付的艰辛才好。

李氏和薛氏都叹一声，不再言语，三人一同了屋。

刚老夫人的院，李氏和薛氏就迎了来，拉着她好一阵亲。

顾婉音，心里一。上了车之后，她觉得自己似乎都还能闻到车里周瑞靖上淡淡的味。

这样想着，便问那车夫：“世爷今儿怎么走的？”

只是这显然却是不现实的，所以她也只能在心中憋闷，忿忿不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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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靖不喜熏香，上只带着一个茉莉的香提神用。所以他上倒是没有别的味，只一淡淡的茉莉和胰的味，闻起来净而舒服。

“大嫂这话可是大实话。”薛氏接：“上战场也的确是太过危险了一些，只是琮瑞他一心想去，咱们能怎么办？”薛氏还有一句话没说的是：可若说要建立功勋，从文不如从武。虽然危险，可是自古不是有话，富贵险中求。

幸而老夫人说过也就算了，并未再提。

顾婉音叹了一气：“哥哥想去，若咱们不同意，除非是将他关起来，否则只怕他是铁了心的。与其拦着他，倒不如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