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呢！我真的变成人了！”她又惊喜地嚷，说着就要下床走走。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去，冰荔一门就看见于小灵正晃着两条，准备往床下。

她没想到，她这个温温柔柔的便宜母亲，竟然一直被人欺负着，还是那个打人的娘。

“娘亲，是打我！”她扯了扯程氏的衣襟，开告状。

“肚，嗯，还捂我嘴！”于小灵赶告状。话说的太多，又牵连了上各都疼，她只好闭上嘴，暂时把那个什么劳什说的奇奇怪怪的话隐了下来。

“哎呦！果真好了！”冰荔笑嚷：“赶告诉太太知晓！”

“上不疼了！”于小灵笑嘻嘻地嚷。

程氏闻言瞪大了，连忙又把于小灵在怀里了：“她怎么敢！她打你哪儿了？”

“姑娘！”她惊叫。

冰荔连忙：“千真万确，所以婢才问她们对姑娘了什么！”

于小灵觉得有些意思。

与凡人毗邻而居二百年，她自问还是知些人间世事的。可作上观是一回事，亲验又是另一回事。

君报仇，十年不晚，且等明天吧。

可程氏却哽咽起来：“竟然欺负我儿至此！大嫂压着我，在婆母面前给我穿小鞋也就罢了，怎么连她的女儿也欺负起来我的女儿来，这日还怎么过！”

今日，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程氏说着，泪珠了下来。

可她一靠近，于小灵就直接扑到了她上。

她把方才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个遍，程氏听着皱起眉来，而站在一旁的程氏的娘魏嬷嬷更是声问：“你方才来，果真看到燕紫使劲儿拉着霏姑娘？”

魏嬷嬷掏了帕给她脸，也跟着叹气：“若是二爷能中了士外放就好了，太太也能过几天舒心日。”

她说着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于小灵的小脸。

于小灵见她们猜来猜去的，有些不耐烦，心想，没人比我更知了，怎地不来问我？

“哇，我好了！”她激动，胳膊撑着床铺，一下坐了起来。

“哎呀！”冰荔又惊又喜：“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众人皆吃了一惊。

说着她转就要喊人，可竟听到怀里的于小灵清脆的声音：“我要自己去看娘亲！”

两百年多了，她看着人用健硕的双奔跑蹦，行走在这广袤的土地上的时候，她就想，自己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

动作畅自然，正如她想象中那样。

她问起，才想起方才是事情来，赶回：“是姑娘的堂霏姑娘，和她的丫鬟燕紫。”

她满怀期待地动了动手指，完全没有痛。她又连忙动了动脚趾，也没有。

这一日又在迷迷糊糊的疼痛中过去了，于小灵再一次被日光闹醒时，就觉得自己好像有不一样了。

说着，她忽的想起了什么，转了对程氏：“二太太，方才我听了姑娘的叫声跑来的时候，霏姑娘和燕紫都在姑娘的厢房里呢…”

只见小脸虽还消瘦，可眉目舒展、神采奕奕，全没了病痛的模样。

于小灵皱着眉听住了。

这…于家的事情，好像比预料中复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