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茶盅，刚撩开茶叶，饮了一，便听一旁乖乖立着的女儿，突然了声。

“久旱逢甘霖。儿听说山陕一带今岁旱得厉害。大伯给三弟挑了这个字，儿也觉得甚好。”于霁在一旁附和。

于小灵惊讶：“大伯给三弟起的名字，叫鱼鳞？怎地不叫鱼尾呀？！”

也正因为如此，于小灵更加佩服她大伯于清松了。后的家宅一团，他竟然还能金榜题名。这算不算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呢？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了。

所以这番不过让她接手了四个月的中馈，廖氏便每日都睁不开去了，脸还蜡黄蜡黄的。

不过把他踢来的大于小霏，也好不到哪里去。

程氏房里静静地，门守了两个小丫鬟小声谈。于小灵看着，便知程氏又打起了盹，毕竟也有六个月了，还是休息为主。

于霖，可不正和鱼鳞同音。

往前中馈握在于小灵的曾祖母手里，没她什么事，后来于小灵的曾祖母走了，没两年，崔氏便了门。廖氏还有什么不相信自己娶门的外甥女的，直接便甩给了崔氏。

他与程氏打了个招呼，受了女儿的礼，便一旁换衣裳去了。他收拾妥帖回来的时候，于霁也练足了一百个大字，过来与父母请安。

相比去岁崔氏怀胎，程氏肚里这个倒是安静了不少，程氏还总捧了肚念叨：“莫不是又是个姑娘？”

崔氏每日夹在两个孩中间来回跑，整个人瘦了一圈不止，于小灵见她时，都觉得她那衣裳又不合了，还得再改窄些才好。

于清杨一没咽下去，全了来。

于小灵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并没什么要。要的是，千万莫像廖氏儿那般，在娘胎里便不安稳，不到九个月便被自己一脚给踢了来。以至于那孩自了生，便是一一药的，至今也不敢正经起个名。

于小霏从潭柘寺回来，人便有些糊糊涂涂的，说话也颠三倒四，一天睡上六七个时辰，而这六七个时辰里，多半又脚蹬手刨，胡言语。直到过了年，才慢慢好转过来。

瞧着笔下歪歪扭扭的大字，于小灵脆放下了笔，甩着手腕，下了大椅。

于清杨对于霁的表现十分满意，笑着朝他。

同样疲倦的，当然少不了廖氏，她可多年都不曾掌家了。其实说来，她这一辈，也没掌过几年家。

他一向不善饮酒，便也因此不愿喝酒，又逢于清松是个千杯不醉的，便被当去不少酒去，回到家中，还算神志清醒。

晚间，于清杨陪了于清松和他一众同窗坐过宴，回到家中，正瞧见程氏教了女儿识三字经，不由弯了嘴角。

“今日爹想起三儿还没正经起个名字，便去书房里写了几个字让大哥挑来。一个‘雷’字，一个‘霄’字，一个‘霖’字。大哥挑了‘霖’字，我觉得甚好。”于清杨。

于清杨信手拈来几句诗文，考了考儿，见他答得好，提了几句便罢了。

江之鲫。一连三日，川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