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和廖氏都病的不轻，照顾自己还来不及，中馈自然压到了孟氏和黄姨娘上，想必这几个月，于小在她母亲边，过的还算不错。

于小灵连忙扶起他来，见他眉目间隐隐透着几分毅，微微诧异，转念一想，又明白过来。

“二，我让我娘吩咐厨房给你了银耳羹，这些天冷的厉害，定然难受的。”于小了于小灵的手心，说。

“三弟屋去吧，父亲和大哥、四弟在屋中。”于小灵不知说什么好。

于清松去了，于秉祖又病了，于清杨一家远在西北，于小灵的三叔于清槐带着妻孟氏匆匆了京，置办丧事，照顾老父，勉力将于家撑了起来。

魏嬷嬷也正是这个意思，这会儿听于小灵话里话外的用意，喜不自胜：“咱们姑娘真是大了，这想事儿，比太太都要周全了。不对，不对，该改叫二夫人了。咱们姑娘这样玲珑剔透，真真是夫人的福气。”

于霖规矩应是，欠往屋里去了。

在京城也升到了夫人衔上的程氏，自觉还有些心虚，毕竟公婆尚在上。可她这心虚没过几日，便倏忽一下，消散不见了。

真正有本事的人未必愿意真章，只愿自己过的舒心罢了，你争我夺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于小灵吃了孟氏和于小给她备下的一碗银耳羹，回西芙院便去小心提了程氏，让她好生修养，侍奉公婆便罢，中馈的事恐怕还有得忙碌，让她只好二房的一亩三分地就是了。

于霖到底才是于家的长房长孙，便是于清松撒手去了，于家往后暂时到于清杨手里，可终究，还是要还给他的。这份重担，于霖这个细弱的肩膀，必须要挑的起来。

往年于小灵还在的时候，尚能对她有个照应，可二房一走，于小霏又是那样的目中无人、盛气凌人，于小跟在她后，能有什么好日过呢？

“二回来了就好。”于小不知说什么好，勉勾了勾嘴角，握了于小灵的手。

后边又有人过来了，是于霖。

孟氏的忙碌可想而知，不过让于小灵颇为意外的是，她竟然能打理得妥妥当当，便是换了程氏来，都未必的来。

因为，于秉祖再没气力熬过正月了，初九夜里便咽了气。

于霖今岁也有八岁了，细细瘦瘦的板看似经风就倒，可比起于小霏的冷，于霖更多的是疲惫和悲伤。

没等于小灵了正房，孟氏已然过来了，于小灵给她行礼问安，见她人虽消瘦不少，神却还算好，心，没有一副好板，恐怕是撑不起这几个月庶的。

“二，三。”他喊，又跟于小灵正经见了礼。

只说于清松是累死在了任上，非是等闲亡故，皇上亲自手书了“恪尽职守”四个大字赏赐于家，又下了旨意，待于霖年长可国监，加之于清松广结善缘，上门吊唁的人挤满了整个木鱼胡同，以至于丧事办完，还有人陆陆续续上门探望卧病在床的于秉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