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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姑娘可在房里？什么呢？”崔乐苑问。

她这边传完话，连忙跑回来回禀：“姑娘说的正巧，婢去的时候，黄家二少爷边的小厮，正得了黄二少爷的令，来给咱们大少爷送几块新得的松烟墨。婢把姑娘的意思说了，那小厮一拍手，竟说黄二爷前几日还念叨此事呢！今日没过来，便是往街上淘书去了，说是什么人刚了新书。”

几个哥哥弟弟都去了外院读书，三叔三婶也回了老家，于小的外祖母生了病，时时念叨着她，她便也跟着回去了。

“你去跑一趟书房，问问大哥，黄家二哥那里，还有没有闲书看了。”

崔乐苑细细一听，果闻房里没了旁的声音，静静的，大大松了气：“睡了便好。”

写字写的手酸，于小灵活动了一会儿手腕，觉得无聊的，将这些年黄谦石给她淘来的闲书都翻了来。

崔乐苑面不好，压着声音问。

她想到潭柘山，又想到了青潭上。青潭还没回京，只说是应了南边一座寺庙主持的邀请，要再往南走一走，将佛法普及一番。

葵其指了指于小霏床榻的地方，：“婢服侍姑娘睡的。”

葵其了，疑惑地看着崔乐苑：“姑娘在房里，只说疼地，睡了。”

天空恻恻的，一早起了床，于小灵便觉得无打采，窦先生自年前回了老家，至今还没回来，王娘近日又偶风寒，她们连学都不用上，每日倒是无趣的。

如今于小灵看着安安静静的院落，都有些怀疑自己在潭柘山的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林林总总地倒有近二十本，有的甚是有趣的，书页都被她翻的着了重，便是不甚好看的，少说也翻了两三遍，可见她日常的消遣，多是寄在此了。

于小灵一听，呵呵地笑了起来，她这里刚想着要看书，黄谦石那里便上街淘书去了，倒当真是个极好的书友。

于小灵拿他没办法，只好随他去了。

“睡了？！”崔乐苑惊疑不定。

橘一听，就抿了嘴笑。她虽不识字，于小灵却时常捡了书里有趣的段，说给她们听。这会儿听见于小灵要看闲书，她也跟着乐呵，笑着应了，抬脚就往书房去了。

他这一趟约莫又要一年多的工夫，于小灵虽觉得他近年不太利，总是面灰扑扑的，人也瘦的越发只剩个宽大的架。可问了他好几次，他却只说无妨，劝过他尽早回到京里来，找个大夫看看，不过看他好似没听去，只笑着，并不言语。

练了一张大字，于小灵远远近近地瞧了，觉得还算满意。虽然用于霁的话说，她的字还不如于小写的好，可她本就是个不求甚解的，自觉看的过去也就罢了。

又把几本看的拎来翻了翻，有些个锦言妙句已是能张就来了，想到上次黄谦石与她说的，那个京城的写书人，今岁又要书的话，她便抬手招了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