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个丫鬟，更为面熟一些，说不定就是原来就在廖氏房里伺候的。因而径直走到她跟前，半是劝告，半是威胁地说：“这位，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啦。没得你了，让旁人替你受罪，又或者，旁人了，让你跟着受冤屈！挨板发卖可不是玩的！”

自没有觉得，端起茶盅朝那几个跪在地上的丫鬟砸去，怒斥：“你们当真吃了雄心豹胆了？连我送老夫人的瓶都敢换！说！是谁的？！”

“且等等！我怎么瞧着，这位姑娘有想说的话呢？”于小灵认不清人，却能看一个丫鬟，正咬着嘴目纠结。

于小灵还没见过于清杨这般大发脾气。只是，他平日里对廖氏有多孝顺，此时怒火便有多大。于小灵知，打死那些丫鬟她们也没人敢认，可是，却有人会禁不住供来事情的真相。

廖氏走了，于清杨再没了顾及，指着她们：“不说？！那便上了板来，打到说为止！”

可瑞儿哪里还的了手上了血，只同旁的丫鬟一样，俱都摇着，哭着喊着说不是自己。房内一时哀鸿遍野，吓得廖氏哆嗦不停，还是黄姨娘看不过了，抬手招呼了于小，架了廖氏往屋里去了，避开这等惊悚场面。

她这话说到最后，已是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言罢又把目光往那几个丫鬟上扫了几圈儿，更吓得丫鬟们抖个不停。

她说完这话，连忙招呼了自己的几个丫鬟，让她们当下就去将那几个犯了事儿的拉去。

程氏见女儿这般，怕她话说的厉害了，再带累了名声，连忙接过来，替她开：“你们几个今日是跑不了了！知什么俱都说来吧！看在伺候了老夫人一场的面上，兴许还能从轻发落。若是再不识相，休要怪咱们翻脸无情了！”

茶完全泼了来，茶盅摔得粉碎，有一片尖锐的碎瓷片，闪着寒光迸了来。正好割在了跪在中央的瑞儿的手上，鲜血登时洒了来。

她说这话，瞧见崔氏，脸上惊悚之意更。又幽幽地添了一句：“这些个丫鬟倒是明得。大面儿上的东西他们不去动手，专门拿角角落落里的件，正是打量着主们睛不细，看不见里呢！当真该打！”

于是她添油加醋：“这些丫鬟委实过分之至！父亲不如再看看那些边边角角里放着的瓶瓶罐罐儿。又有几个，还是册上登记了的原件儿？”

那几个犯事的，越发地哭喊挣扎起来。崔氏气的边哭边嚷：“没得为了她们几个，再惹得老夫人犯了病，快快将嘴都堵上了去！”

崔氏一听，面越发不好起来，她再不敢任由事态如此发展下去，略一思索，就凄凄地哭了来：“她们这是欺负大房没有主事的爷们！我今日再见不得她们啦，快快给我拉下去卖啦！”

那丫鬟本就在心里天人战着要不要说，此时听于小灵这般说法，不由脱说：“婢冤枉，婢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