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崔氏胡将这桩婚事联系到了于小霏上，说是她替妹妹寻了个好亲事，廖氏这才勉信了下来。

“灵儿也回来了。”廖氏的嗓音这一次显得古井无波，有些听不住情绪了，可对比方才瞧见于小霏的场景，也知她对于小灵是何态度。

崔氏那样说的时候，程氏在心里嗤笑了好几声。这两桩亲事到底从何而来，明人都看在里，崔氏也只不过哄一哄廖氏罢了。

崔氏虽然不怕守孝，可她还指望着廖氏替她撑腰，自然也是顺着她的话说的，这会儿便：“他们都是小辈儿，您不必太过心的，只让他们好生孝顺您便是了。”

于小灵对此浑不在意。

于小灵刚落到了程氏手里，便被她从到脚好一通问话，问得了。

于小霏跟崔氏回了敬莲园，于小灵便跟着程氏，回了惜芙院，至于于家的两位客，自然是于清杨书房有请。

崔氏知她又要犯糊涂了，到了歇息的时候，又想着廖氏歇了，她能同自己姑娘多说几句话，便赶替廖氏随便说了几客气话，遣了众人，各回各院去了。

廖氏还以为，她是喝了大夫的药，记不清楚事儿了，却不知她自己已是疯傻了两三年，这才刚刚好罢了。

忠勤伯的名实在是太过响亮，廖氏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于小灵怎可能嫁过去。

廖氏不自然地理了理嗓，朝徐泮了，又同崔氏说：“我自喝了那大夫的药，总是觉得浑浑噩噩的，脑也不好使了，霏儿同灵儿嫁人，我竟都记不清楚。”

廖氏是本不敢相信的。

于小灵笑着喊了句祖母，脚下却动都没动，廖氏目光有些邃，倒也没再说什么，继而转看向了徐泮。

廖氏听着，胡了。约莫是觉得了，又抬手了她那川字眉，中浮现些许迷茫。

她睛先掠过费元，冲着费元了句“这孩模样长得好”，还很是满意的了，费元听见夸赞颇为神气，刚想说什么，却见廖氏又把目光落在了于小灵上。

要知，她在廖氏面前可不是什么乖孙女儿，而是南无意陀罗尼自在佛转世呢！

她要端着佛陀转世的架，让廖氏对他又敬又怕才好，这样廖氏才不敢无故苛待程氏。

于家上上下下，都不敢同廖氏说话，于清杨专门下了令，让丫鬟婆关嘴，在正院见都一句不许嚼，不然就要撵去。他到底是怕不知提到哪一不妥的，再把廖氏吓得犯了病，或者再一脚踏云去了西天，一家伤心不说，还得辞官守孝。

方才门之前，程氏便又同她说了一遍，于小灵的夫婿可是如今的忠勤伯。

此时廖氏看见站在于小灵旁英的男，大威武，气势人，不由得便有些害怕。忠勤伯的名同辉煌的战绩同存，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廖氏这样的宅妇人，自然是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