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片刻，先前被派去万搂收钱的两个锦衣卫急冲冲地跑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了？”

他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并不是卖胡顺的面，而是为了苏木。

“怎么了？”胡顺问。

好一个秋气的日，青天、白云、清冽的风。

苏木心一凛，里面居然还有人，不会是胡莹吧？

郭鼠儿也想笑，好半天才忍住了，恭敬地说：“该着咱们楼运气，碰到苏先生，这才重新兴旺发达，这个月和上个月的规矩钱，小人都已经送来了。以前不到之，还往胡老爷不要放在心上。这个月的规矩钱小人已经准备好了，还请老爷派人过去取。”

看到钱，喜笑颜开：“却没个准儿，大约是午后吧，要不，你先楼等着。”

“什么我手下的先生。”胡顺哼了一声，又看了苏木一，表情带着一丝尴尬，毕竟，苏木从来没有答应过他的师爷：“本官是很敬重苏先生的，苏先生在我心目，就是我的老师，所谓一日为师…”

前是如此的闹，几日前门可罗雀恍若从来没有发生过。

“是是是，胡老爷说得是。”郭鼠儿连声恭维，心却不以为然：什么，你们锦衣卫什么时候货，见了东厂的人跟乖孙一样，骗得了别人须骗不了我。我今天来这里款主要是为谢苏先生替我们楼里把魁衔给挣回来，东厂那边的款我是肯定不会少的。至于你们这里，多一份也是无妨。

“好说，你这鸟人以前不开，本官正打算收拾你的。不过，既然如此，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不就是东厂而已，难还能大过我们锦衣卫？”胡顺心情大好，又喝了酒，就开始起来：“郭鼠儿，老实说，如果你再不款，本老爷就要亲自带兵上门了。至于其他楼，本老爷有的是法收拾他们？”

那力士哭叫：“老爷，小的去收钱的时候，正好碰到东厂的人也去收规费。结果，就被他们打了一顿，说那里是东厂的地盘，别家的人远。小的和他们理论，说各收各的，井不犯河。可那几个太监蛮不讲理，又说什么井不犯河，这里都钱都是他家的。然后就动起手来将小人打翻在地，连规费得被抢了去。”

胡顺显然是兴坏了，喝酒喝大了，说起话来也没个章程。

如今东厂势大，锦衣亲军逐渐式威，甜胡同的老板们只将规矩钱给公公们，却没有人鸟锦衣卫。

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商人，或者说即将成为一个青楼老板，对于厂卫这力机构自然是不肯得罪的。

还好，等到了卫所，胡莹却不在。

“是是是，胡老爷英明神武，就连你的先生也是天下一等一的人才，小人佩服，佩服！”

云卿姑娘，保重！

三人就坐下，各自吃了几角酒，说了许多没营养的话。

里面早就摆了一桌酒菜，胡顺早等在那里。

郭鼠儿说着话，又给苏木和胡顺各自倒了一杯酒：“还请胡老爷和苏先生个个面，喝了小人这杯赔罪酒。”

“那么，云卿什么时候能够起来？”就是一锭银了过去。

“这个就不知了，前面还排着十几个读书相公呢！”

苏木想起那个在舞台上飞快旋转的女，想起她倒地时因为激动而下的泪，嘴角一翘，微笑起来。

听说东厂的公公在自家楼里，郭鼠儿立即坐不住了。

…

至于云卿，不过是他生命的过客。

这个时候，里屋突然有人狠狠地将一件东西摔在地上。

“好说。”胡顺一挥手，让两个手下去万楼。

苏木也没有青楼，风雪月的好，或许从今日起，以后再不会见着她了。

“那么，小生大约几时能见着云卿？”

见苏木到来，胡顺满脸都是笑容：“苏先生，你总算到了。哈哈，郭鼠儿，我这个先生怎么样，一手，就给你们楼将魁衔给抢回来了。”

不但他在，就连郭鼠儿也恭敬地陪在一边。

苏木看了看楼上，秋末洋洋的光正好撒在屋脊。

…

胡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喝了一酒。

这个胡顺也是，说什么一日为师，终为…这不了吗，一会儿要我岳父，一会儿要我学生…只怕胡莹要恼了。

这两人鼻青脸，整个人都变形了，显然是被人打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