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得从胡莹被淮王抓住，他跑去找张永报信说起。

“把他手指剁了，一百两一，照着就是了！”那青衣人转过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五十两银看起来颇得，已经抵得上一下人家的资产了。可照吴老二那糟蹋法，也不过一月，就用得个净。

而这些欠款，还在不停打，只需再过几日，就会变成一笔让人瞠目结的天数字。

正因为如此，赌场一开张，生意就好得不行。

“是是是。”就有一人端了纸笔过来，：“要不，小爷你多借，这里有五十两，可以多玩几把。”

“开，快开！”吴老二红着睛指着赌台上的一个位置：“顺门，十两！”

吴老二在这里被关了半个月，一肚的恐惧和怨气，可一看到银，却兴起来：他呢，有钱就是大爷，半个月就是五十两银。别说关这里，就算是被人关天牢，也是值了。

赌场的伙计看着吴老二笑，却不动。

老二大怒，一拍桌：“掌柜的，拿些银过来使！”

就在赌场的二楼，赌场的掌柜正恭敬地站在一个青衣人边：“东家，这泼明显就是在胡搞的，这阵已经欠了咱们好几百两，再这么下去，可不是法儿。前几日伙计们就有意要款了，只顾着怕坏了赌场的名声，一直没有动手。今日却巧，您来了，还请东家你拿个主张。”

谁，一般人也无从知晓。只知，自从这家银钩赌场开张之后，顺天府的衙役就没来叨扰过一回。不但如此，就连凶狠霸的东厂和锦衣卫对这家赌场也是视而不见，完全没有来收规矩银的想法。要知，像这赌场，可是两大衙门的主要经济来源。

说，得了这么大便宜，他该收手才是。

伙计赔笑：“小爷你说什么话，小人怎么可能这么想。实在是东家有规矩，这见不着真金白银，不能开盘。要不，你…”吴老二不耐烦地说：“拿纸笔来，不就是写个条吗？”

偏偏这吴老二杀发了，索十两十两地压，只片刻，就输了个底掉。

原来，张永这一忙，却将他给忘记了。接着就是弘治驾崩，新君继位，然后又是淮王之。整个朝局折腾到大年过完才算安稳起来，等到张永偷得浮生半日闲回家去，这才发现吴老二还关在这里。

心又好气又好笑，叫人给了他五十两银打发掉。

于是，他就走上了借利贷的歧路。

恰好这个时候银钩赌场开张，照业界惯例，新赌场一般都会来个大放送，输些钱去，正好去那里占便宜。

说起这两个月，刚开始的时候他运气不错，几乎让他产生错觉：自己就要时来运转。

这其，自然不乏有想来占便宜，看能不能大赢一笔之人。

本以为也就是被人关上半天，就会放回家去。

也合该老二要赢，他被关张永家半月，歇了这么长时间，手风却顺得奇。一坐下去，二钱银就翻到了三十两。

于是，就有人猜测，这幕后老板肯定是三大阁楼的一个。或者说，起码也是堂级的官。

张永离开之后，他就被一个太监给关在屋里。一想到那个太监声声说要将他直接打死喂狗的话，吴老二吓得一都了。

不过，这个老板起生意来气魄颇大，只要了他的赌场，只要手的钱输光了，想借。打个条，上手印，要多少有多少。

不眠不休地奋斗了六日，饿了，就吃两赌场提供的糕，累了就睡在椅上，到现在，手已经积了三百多两外债。

至于张永究竟是份，他也不敢去问。

接下来，吴老二开始走背运，一气将手的现银给输了个光。

得了钱之后，吴老二自然连于街柳巷，吃喝嫖赌样样都来。

“怎么了，怕小爷没钱？快开，开了之后再说”吴老二斜着一双怪喝问。

可吴老二却不走，一气在赌场泡了三天，更是将那三十两翻到七十。

至于利息，也公。

俗话说，赚钱如针挑土，用钱如冲沙。

不意外，自然是输了。

这下可惹恼了赌场的人，他们刚开始的时候是故意输钱去，好钱买人气。可你这小不识相，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一回，却没有反应。

这个时候，他才突然发现自己上只剩二钱银的家底。

如吴老二这泼，又没有家室，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心也不急。就琢磨着用这二钱银些什么，看能不能翻本。

“再借些！”

吴老二就有这个想法。

却不想，在张永家一住就是半个月。

“你这夯货倒也机灵。”老二笑着接过钱，就在欠条上下手印，将十两银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