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氏看费续，觉得虎虎；张氏看安儿，满意得无以复加。大长公主的孙女，右通政的独养女儿，相貌丽，落落大方，看上去赏心悦目。相氏一向守礼，她教来的女儿肯定也是个贤惠大度的。好，这样的女孩儿很好，最适合娶回家儿媳妇。

相氏姑娘的时候和平凉侯世夫人张氏是认识的，长大后各自成亲嫁人，张氏在京城定居，相氏却随着靳通政去了外地任职，后来往便渐渐少了。这回张氏回京，一个急着替儿聘媳妇，一个上赶着要嫁女儿，便又走到了一起。相氏到平凉侯府拜访过张氏，张氏第二天便回拜了，两人相谈甚。

她如今人到中年，依然艳动人。当年更是好看的不得了，满殿的妙龄少女当中，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可是，最终被选为太妃的，是唐氏，并不是她。

小平平回报他的是一个嗝。

到了满月宴的这天，有意把皇太、皇太孙、潞王打扮的一模一样。因天气已渐渐了，给他们父三人选了雅致的蓝袍服，绣九腾龙，虽然是一大两小，却连腾龙的姿气势都是神似，看上去十分趣致。

相氏觉安儿受到了轻视，迫不及待要替她早日定下了妥当人家，好扬眉吐气。张氏呢，大概是在老家守孝年长了，独养儿的年纪大了，也是很急于求成的样。张氏索要安儿的生辰八字，要请僧给合上一合，相氏犹豫了下，没有拒绝，给了。

若是真的，皇后娘娘记也算好了。那么多年前的事，难为她还记得。

小公平满两个月的时候，受封潞王，东赐宴宗室、外戚及三品以上大员。为了这个实质就是双满月宴的宴会，和皇太特地详细的跟小正正解释“儿你满月的时候，赐宴的规格比弟弟多了。你是皇太孙，小平平比不上你的。”

要是她们两个当家，大概会当场拍板，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皇后娘娘，是还没有忘记我么？”褚氏浅淡的笑了笑。

章皇后凝神想了好半天，终于想到这中年妇是谁，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可是，她怎么会姓褚？她应该姓费才对啊。

皇帝很给面的亲自主持宴会，见到小十怀里抱着小平平，边站着小正正，父三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蓝龙袍，大的玉树临风，小的粉雕玉琢，乐开了。

“小十，你的儿们都很好。”皇帝笑着夸奖。

“不，我能忍，我怎么样都行，可我女儿不能忍！她还是朵一般的

“朕情愿输给你，让你的儿比朕的儿。”皇帝白了他一——

长的还算俊俏，也没什么纨绔习气，算是极好的了。

小正正明白了之后，很兴，给了父母一个灿烂的笑脸，又俯亲了亲弟弟的小脸。他其实不大亲弟弟，因为弟弟上味儿太了，不好闻，而且很幼稚。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相氏要回家和靳通政商量，要请示隆庆大长公主，张氏也是一样，要和丈夫商量，要请示公婆，还有，她只有费继这一个宝贝儿，儿喜不喜，也是要的。

这是小平平的满月宴，凡裴家的亲戚都邀请了。裴琳未婚妻的父母，当然也是贵客。

内殿中的章皇后在客人当中看到一窈窕端丽的中年女，不由的怔住了。这女是谁？好生貌，好生面善。

“父皇陛下，您的儿我，也很好。”皇太谦虚。

依着章皇后以前的脾气，恐怕要把褚氏宣到面前，仔细问问她这些年来的别后情形。可是，她已经被皇帝吓破了胆，也被废太、宁寿福寿的遭遇吓破了胆，半分不敢跟皇帝拗着。这是小平平的满月宴，褚氏是的娘家亲戚，自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好。

章皇后怜悯而有些伤的目光时不时投向褚氏，褚氏一向聪，很快觉察到了。

“都是因为。”章皇后苦笑。

褚氏忽想到一件要命的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若是从前的事揭来，裴家也以为自己有着见不得人的，那柯儿…裴家还会看得起她么？

章皇后招手叫过一旁的女官，低声问了几句话。女官往客人当中看了一，陪笑回：“皇后娘娘，那位太太是太妃堂兄未婚妻的母亲，陶县令的妻，她本人姓褚，都称呼她褚太太。”

“可惜她太差，否则，当年为老大挑了她，所有的事情都会不一样了吧？”章皇后回想起往事，黯然神伤。

最骄傲的就是他了，小十，小正正，小平平，都是他的儿孙啊。

这貌妇人，当年曾令章皇后倍觉遗憾，倍觉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