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讲孝的,是说继母亦与父一,怎可不孝?你为何说到与继母离心?”
“尔有何悟?”
苏长贞劝完自个儿“形势比人”、“他家亦可怜我是怜其困弱”、“伯乐不常有”等,好容易下定决心答应了收徒,五日一过,便行拜师礼。五日间,程老太公固知苏长贞是守信君
,却也忧心他改了主意,日日与苏长贞饮酒谈天,又恐自家说漏了嘴,并不带人与苏长贞说话,唯偶尔携玉
来见苏长贞,童言童语,十分有趣。
“且说来。”
至于父母太公,玉是常被长辈围簇,并不慌
。见她这般,苏先生方回转些颜
。先问:“你可知何谓之孝?”
玉:“是呢。”
玉扳着指
:“后娘冬天使人趴冰上还要睡
棚,还要放火烧死人,还要把人活埋,这般凶。”
玉:“对我不好的人,我
甚要对他好?亲娘必不会要烧死儿
,对这样的恶人好,亲娘在天上
“善事父母长辈。”
苏先生哑然,半晌方:“故而以诚
之,必会向善。你看帝舜之后母、闵损之后母,皆改其意。”
玉想了一想
:“后娘太凶。”
这五日里,江州府却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引得人人谈论——城内有一富家翁死,长
把继母幼弟扫地
门,如今在衙里闹作一团。富翁姓游,乃江州数一数二的富
,家族人亦不少,事情闹得极大。
得
门散心的苏长贞听得
神,心里从礼至律乃至于刑判了好几回案。他一走神,就容易走失,惊得平安儿一
汗,几乎以为他平空消失。
游氏争产案尚未有个端底,拜师的吉日到了。行了拜师礼,苏先生脸挂了下来,只恨君言而有信,他答应了便不能反悔。
“说的是帝舜…”
却说这苏长贞被程老太公拐了来先生,因玉
聪明,他倒也不觉遗憾。自思自家如今还是低调些好,教个女孩儿,倒也相宜。且他自家资质好,读书不吃力,教的唯一一个学生,却资质平平,每每
得他叹息,
勒着学生用功苦读,
得当今官家想撞墙。学生苦,先生也苦,发誓往后不教笨
。
他男女呢?别那么呆就是烧了
香。
苏先生抚抚,看一
程家诸人,
气稍
,问
:“你自家这么想的?”
“何谓芦衣顺母?”
玉今日便不穿女童之衣,着的是男童之装。
上挽个小小小小的髻儿,
小小小小的玉簪,一
青绸衣,并不
首饰,唯颈间一只金锁。板板正正坐着,暗
这位先生与家中人不同,说话音儿不一样,说
来的话儿,横竖是不同的。
“呃?”玉诵典故倒背如
,听先生发问,倒似鸭
听雷,程老太公代为转达
:“先生问你怎么看这些故事哩。”
“其一孝动天,其二戏彩娱亲,其三鹿
奉亲,其四百里负米,其五啮指痛心,其六芦衣顺母,其七亲尝汤药,其八拾葚异
…”
“唔,可知二十四孝典故?”
“说的是闵损…”
天上课,虽则程老太公早已嘱咐家人:“要装作不知苏先生来历。”程谦必要听听这先生本事如何,程秀英又牵心玉
,
求了跟着听一回课。程秀英嘴上利落:“
儿日日长在我跟前,一时离不开,恐离了她玩闹,我且伴她一日,待她不怕了,好用心攻书。”程谦只
不说话。
“说的是王祥…”
“何谓卧冰求鲤?”
苏先生:“也罢。”言毕一甩袖,程老太公下死力瞪了小夫妇一
,只得留下来打个圆场。
听玉说得分毫不
,程老太公颇为自得,秀英也喜动颜
。苏先生叹一
气:“何谓孝
动天?”
玉想了一想,方明何谓典故,
:“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