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浚伸手指着斜：“你看着夕，想到了什么？”

“十五年前在这里，我也是这般想着。”苏家长吁了一气：“真像啊！”苏默这次没有继续接话，他倒要看看苏家能说个什么来。

“天下人都知，苏家的二郎是个专门跟大郎作对的人。就连你父亲的死，也有些人觉得有我的份儿。”苏家终于吐来了苏默一直在追索的事实。

“谁？”苏默睛赤红如血。

穿廊巷，当苏默来到后院的时候，已经是夕斜山。

苏浚依旧看着夕：“不错，你父亲已经死了。那时候，我就觉得我们苏家，就如夕一般。”

“当年你父之事过后，曾有约定。苏家之事止于此，但我知。苏家想要再次崛起，已经是千难万难。而八大家，绝对会在善化钉下钉。明的暗的，连我都想不到会有多少！”苏浚幽幽地继续：“不然，我的仕途会止于太常寺卿？”

“尹家？”苏默有些发凉，忽然想到一个事实：“那苏留…”

而听着苏浚的话，似乎杀父之仇，还就在八大家上！可想而知，这八大家当有如何恐怖？

“这是你父亲的原话。”苏浚笑容越发冷了：“只是你父亲恐怕想不到，他的成就那般耀，更是借了举国之势。却还是会被一群小人掀翻在地！”

苏家笑容有些冷：“所以我得到了八大家的资助，最后官至中枢四品。然后，你的父亲死了，而我，作上观却得以留了下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浚的回答让苏默到有些恐惧，当年发生的事情着实太过恐怖。只是了一，却让苏默有些发麻的觉。

“最后我赢了，当你父亲翰林成为圣上文学侍从后。我以你父亲的名修了族谱，集聚了数百族人定居善化。但同样，苏家在那时起，便有了两派。一派以我为主，一派以你父亲为主。随后，族中英随你父亲去了北疆，立下了令天下人侧目的功绩。而我，带着余下族人庸庸碌碌地守着苏家的商贸。”

苏浚继续说。

苏默闷声。

苏默缓气，迅速冷静了下来：“说吧。”

“所以呢？”苏默好像觉到了什么。

“父亲他…”苏默怒目圆瞪，瞬间起站起来，愤怒地看向苏浚。苏兰若登时拦在苏默前，双目相对，苏兰若的神却无比平静，显然早就知了这个事实。

“日暮西山。”苏默指的是六房。

“世家的篮不会放在一起。”苏默还未发怒，苏浚却给了答案。

故而，原本敌视的目光自然由此大变。

苏默一肚郁闷，依言坐下。他是越来越搞不懂苏浚要嘛了。

“于是贡举之时，你父亲连中三元了翰林。而我，却因祸不得不黯然离开。当时，你父亲曾与我夜长谈。”苏浚缅怀的神情好似回到了那个时候：“苏家崛起的风太盛了，我的遭遇只是一个警告。苏家的下一步要如何走，我和你父亲发生了分歧。”

“不错，正是尹光杀的！”

“世家…”苏默再一次听到八大家，却不由思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父亲的情很糟糕？”苏浚笑着看向苏默。

“愤怒能够杀人吗？能够让你击败敌吗？”苏浚竟是极有耐心地两连问看向苏默。

苏默没有去那么多，在六房苏家迎接的是苏兰若，面对这个曾经的敌人。苏默不知该如何说起，苏兰若也是闷言不发。心中一个劲地想着之前从父亲中得来的惊天消息。

当朝尚书之家的文家，却是连八大家中的一个都比不上！

“三十年前，当你父亲乡试解元之后，我便选择了退让。”苏浚了怀念的神：“当时苏家发展的度，已经远远超过你了。苏家的生丝更是桑田遍布江南。其规模，何止数百顷？更是行销海外，利惊人。苏家从善化偏远小族，一跃而上，成了湖广内，首屈一指的大族。这同样引起了江南八大家的注意！比如江陵陆家！”

好似挨了一一般。

满院收拾东西的族人，而苏浚，却是背负着手，在池亭中。看到苏默，也没有想象之中的仇恨：“自己找个地方坐。”

“你的父亲力主我继续仕，回击。而我，却认为苏家需要的是稳步发展。集结分散在湖广的苏氏族人，稳固宗族背景，以此和八大家周旋。但你父亲并不答应，他觉得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在很快的时间内登上位，依靠朝廷的力量，对付一些官商家，并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