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几声闷响，在地上响起，是郑成听过刘大人的话，趴下来就给他猛叩几个。郑夫人带着澄心，在士兵押解下房去收拾几件衣，再来由郑成陪着步府门。

箱中果然只是婚契一张，一块玉佩和几件小孩的小东西。郑夫人一直原地不动，凄然：“请大人看婚契，这玉佩是订亲的定礼。”刘大人是个细人，果然是拿起婚契看过，对郑夫人：“这上面有写。”

街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在府门外再回来，看一匾额上“郑府”二字，郑夫人泪如雨下，此时心中所想所挂所担心的，丈夫郑大夫在狱中是什么光景儿？

这一声喝还有些用。刘大人想是见过郑成，他抚须沉一下，挥手让士兵们退下。换了此许的笑容走上前来，对着郑夫人还拱拱手：“下官王命在，请夫人见谅！”郑夫人把澄心搂在怀中，潸然泪下：“妾没有见过大人，恕妾少礼。有一件事求大人，请大人念在与老爷同朝为官的情分上，抬贵手才好。”

通红的火把映在郑夫人面上，还是一片惨白。刘大人犹豫一下：“你说。”郑夫人手指着被夺去的描金小箱，对刘大人：“小女自幼许婚南宁石家，这小箱里不是财，而是女儿定亲的婚契，请大人归还于我可好？”

小箱原本在澄心手上，刚才被士兵抢夺下来。刘大人目视这小箱，想想来抄家时受到的叮嘱；再看母女似风中孤雁，母抱住女儿，女儿死死扯住母亲…。人何必绝！刘大人默然应允，命人接过郑夫人递来的钥匙，对着士兵一：“把箱拿来打开我看过。”

琼玉一块，订郑家佳女。刘大人把这话再看一遍，把东西原样放好，拿过来还给郑夫人。郑夫人泣不成声地接过箱，对澄心：“乖宝贝儿，多谢这位伯伯还给咱们东西。”澄心瞪大睛，前这是个坏人，怎么还要拜谢他？不过母亲拉着，只能随着拜谢。

郑成陪着她们徒步行过一条街，再看不到后有士兵。“夫人请和小姑娘在这里候着，我的那车还在后门儿藏着呢，我这就去拉来。”机警的郑成，一听到前院脚步声响，把车先赶开半条街，藏在街角。

一弯冷月凄清照下来，虽然是天气和的季节，澄心也觉得上发冷。她咬着嘴仰起脸来看母亲，母亲神失地对着街上青石路茫然，那不知所措的神让澄心不安。她象是一下长大不少，摇一摇母亲的手，吐来一句大人似的话：“母亲不必担心，还有澄心呢。”

拉扯这母女两人往外推。郑成从后院里来，急红了睛狂怒：“刘大人，怎么可以对夫人小，这样动？”

受了母女的礼儿，刘大人长长叹一气。自己与郑大夫素来政见不同，可是今天见这惨相，院中家人们被拉扯而，不是号啕就是惊恐…“也罢，你们母女去收拾几件衣，再带上一床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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