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细人，又肩负重担不敢大意，这就告诉澄心：“迷了一天的路，想快反而慢，现在要回去，我还能找着路。要是往前走，我不敢再走，我带着姑娘来，得好生带你回去。”

澄心将信将疑，不是给他们留信让送，说我们要回去，这一趟路是拐过来的，怎么又给这个？不过澄心也没有心思再问下去，她日日想着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看起来象是一排商队，后面有货车，而且不仅有汉人，也有异人。石涉裹着老羊袍，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听着边的小厮石小知饶：“前天杀的人，我一个人宰了五个，小为才杀了三个，再遇到下一波，我还是比他多。”

四面草原茫茫，郑成以前没有来过草原上的人，这就知草原上的这几百里找人，实在是渺茫得象草丛中找蚂蚁。因为蚂蚁会动，这人他也会动，不是呆在一个地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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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找了个的地面儿地等着，四周都是草。这也是游骑教他们的：“十几天前左将军才开过，这里未必有大野兽，但是不可不防。野兽多怕火，你们晚上扎帐篷，也要找个能烧着的地方，就是遇上几只，有火先挡一程就不怕了。”

路上遇到几次游骑，看到这两个人在都过来盘问。郑成不慌不忙，上取一个公文给他们看，上面写着：“兹有此二人往宣威将军公…”下面盖着守城将军的印信。游骑离开，澄心问郑成：“成大叔哪里来？不要是假的。”郑成若无其赶着车：“当然是真的，我好求了他半天，他才肯给写。”

既然路不好走，郑成不敢走得太远。他想想昨天还遇到过游骑，索退回去那方圆或许还能遇到他们。这一退更好，更不清楚了。

“将军，”一个便衣的士兵过来回话：“前面象是有人，这附近看到有昨夜篝火的余烬。”石涉立即神抖擞。敌兵化整为零袭扰，石涉带着小兵装成行走的商队，在这方圆里转圈，遇到小敌兵就上前掉。他举手覆在额上看看不见人，对着两个小厮使个：“你们留下！”

几天还好，一天能遇到一次游骑，还可以指指路，走上四、五天，郑成就有些糊涂，这天苍苍野茫茫的，容易迷向的人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再看自己重金买来的地图，怎么看怎么糊涂。

石小为懒洋洋一如石涉，慢吞吞回话：“我杀了三个，伤了两个。你杀了三个，宰了我伤的那两个。”这样一说，帐儿就清楚，石小知涨红脸还要回嘴：“你看到了！你哪只睛看到我宰的是你伤过的人！”

到下午的时候，视线里远远现一行人，看着人不少，而且全是便衣。郑成把车藏在树林里，带着澄心躲在草丛里看他们走近。

哭得再狠，郑成咬牙只答应等上一天。救老爷和保澄心安生一样重要。郑成：“这一天等不到有游骑过，咱们明天就回去。”澄心也只得答应下来。

又买了两把刀，一把给澄心拿着，一把放在边。

商队继续前行，石小知和石小为悄悄从上下来，借着车的掩护，悄然无声地趴在草丛中…

澄心两夜睡帐篷还怕，这两天不再怕就不肯回去，但也觉得莽撞前行不好，：“咱们等着，一定还能遇到游骑，他们说过这不远开仗，野狼什么的不多。咱们等上两天，或许遇到指路的人。”然后怪自己：“要是没有我，成大叔一定可以跟得上送信的兵，是我拖累着不能早救父亲，”这就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