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一门,那就身败名无。石家举家进京,郑家这亲事是必成的。我王家虽非高门,却也世代为官,女儿们怎么肯居人之下?你也说郑家再无男子,就此败落,怎么肯让你居那败落家的姑娘之下?”
“父亲…。”王雪兰痛哭起来。
王介林见父亲面上要变色,扯他出来,讨他主意:“还乡成亲吧,再呆下去只怕成笑话。”王老爷恨恨骂道:“贱人,好路不走!”王介林忍不住道:“这是骂石涉?”王老爷哑然,倒不是有意的,把石涉骂进去。
他才弄明白徐伸反悔为的什么,又恨又恼把王雪兰的丫头喊来审:“姑娘平时做什么,你们玩耍时说的什么话?”几问几不问,问出一件稀奇事。
丫头不经吓,供出往媒婆处送银子。王老爷气得几乎发晕,王介林也直了眼睛,王老爷这才死了心,叹气道:“等她好些,打了春,送她回乡。这几天,房中养病吧。”
石涉回家去,告诉母亲王雪兰病了,让母亲去看,又特意交待:“澄心不必去。”怕母亲问,再道:“都去了,谁在家里。”
澄心一肚子疑惑,追出来问:“是为了你吗?”她欠身,带着小鹿般的纯净,石涉不认账,再说他只问病,也没有问过,才要回答不是,笑着走几步,对澄心做个你来的姿势。
郑澄心就跟去了。
想着路上无处遮掩,没想到出院后墙上搭着花架子,是旧年人住的没拆。石涉把澄心带到花架子下去,亲了一口笑道:“我为了你相思成病。”扬长而去。郑澄心想起来时,在后面只知道啐,那人早就远去。
抚平心跳,自以为别人看不出来时,澄心走出来。早饭后陈香稚来拜,见石夫人等人不在,打听王姑娘病了,捧腹大笑。笑过对着澄心的脸不住地看,澄心也看她笑:“才照过镜子,并没有什么。”
“你家镜子该磨了,”陈香稚指着她面颊:“你这脸上红的,难道也是病了?”澄心恍然大悟,心虚地再到镜前看,果然红得不行。她呀一声快跳起来,才刚见过婆婆,送走娇兰,还有母亲一直在坐,她们…。会怎么想?
没有人乱想,只有澄心姑娘自己乱想。
陈香稚很快丢下,细细追问石涉的话,脸上满是问号,脑袋摆得跟拨狼鼓:“只有你一个?我不信,”她大摇其头:“他还去青楼呢。”
“准保有事儿。”澄心的心都浸在蜜里,半点不相信。
陈香稚是百折不曲那种,勾出小拇指:“不信,打赌!”小小弯弯一根手指,代表的是自己未婚夫婿的名声和心地,澄心没有退缩余地,伸出自己小手指,勾住陈香稚的小手指,眼睛对上眼睛,两个人都是认真的:“不反悔!”
澄心的心悬了一天,她没有底气。男人们去青楼,不违法。陈香稚固然坚持到底,郑澄心更是倔强骨头。她心思沉沉到晚上,心中告诉自己应该躲避,人不由自主悄步出去,郑夫人在里间看到,只装没看到,自己对着灯花无声笑一回。
她相信自己女儿,也相信石涉。
石涉进门时,犹豫过见不见澄心。小嘴又香又软,亲上去人如到另一个地方,百花盛开,飞鸟柔鸣,又似乎别无它物,只有自己和澄心,风儿柔和,碧草如丝,让人心中想着挂着。
他步子迟疑,最后理智的回自己房中。推开门,澄心对他嫣然笑,有几分慌乱:“我有话问你,你可不许,到我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