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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2)

狄公沉片刻,乃:“公主殿下,此事得无无尾,不留影迹,必是梁上手无疑。待微臣从容留之,慢慢访拿。千方不可骤然声张,反误大局。”

三公主答曰:“一次我伸眺望亭外景时,不慎将一金耳坠掉河中。从此小心翼翼,每逢赏月便预先将玉珠串摘下。谁知今番竟不翼而飞,想来是被人偷去了。”

狄公惊愕万分,不及思索,急忙钻暗门,背后忽听得“啪”的一声,暗门关合。前慢慢闪一线灯光,十来步外便是一金碧辉煌的殿堂。殿堂中一个貌绝的少女正坐着阅读一册书,端庄华贵,光艳照人。狄公心想,那女必是三公主了,忙上前一步跪下连连叩,不敢仰视。

“公主殿下有何咐托,亟盼垂示,臣狄仁杰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烈的卧房,卧房后垂下一绎帐帏遮了牙床。牙床前沿安放着一只瓷鼓,权作坐凳。

“不知公主在内严密搜查过没有?”狄公又问。

当夜即将内传应的太监、娥全数搜查遍了,并不见玉珠串的踪影。我思量来这玉珠串必是被外之人盗去无疑,歹徒应是冒死驾舟而来,隐匿于墙下,乘午夜巡丁不备,攀墙而上,窥伺我在凉亭内赏月不察觉时,大胆行窃而去。——今日招卿来,便是抱佛脚,望卿使手段,暗中查访,拿获歹人,追,以解我眉睫之急。”

注释:

“母亲,梁大夫到了。”姑娘指示狄公在牙床前的瓷鼓坐下。

帐帏微微一掀动,伸一条圆的手腕,腕上着一只纯白玉手镯。狄公刚待要伸两个手指去切脉,只见那手腕缩了回去,牙床的一个机关,床的镜架顿时移动起来,床后一扇暗门。

狄公将衣袍的领撕开,三公主将一幅黄绫折迭了那领,又迅速拈针线匆匆合了。

“快快去!”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狄公大惊,抬仰视三公主,慢慢站起。见三公主,山晴澹①,秋凝愁,容貌笼罩着一重云。

“狄仁杰平。此时此地,情势危急,谨兔了一应褥礼。今日召你来,但有一事相求。此事我命所系,望狄卿邑勉从命,我于火之中。”

①澹:此读‘旦’。

狄公望了一三公主,问:“公主殿下为何要将玉珠串从脖项上解下?”

狄公暗暗吃惊,果不所料,好一副千斤重担。

“狄卿坐了,让我细说详里。两天前午夜,我在中阁楼外的凉亭里赏月。那凉亭下便是大清川,月映中,银波粼粼,最是天上人间第一等景。凉亭在离河面十丈来墙一角。

“那幅黄绫有我的亲笔字谕,一旦追回玉珠串,即以那黄绫为凭的轿,谁也不敢阻拦。狄卿,我的命、前程今日都付乔你了,切勿潦草敷衍,辜负于我。现在你可以去了。”说着不由喟叹频频。

三公主蹙眉:“狄卿不知,为贺父皇寿诞,后日我即要启程赶赴京师。这两日里倘若查缉不玉珠串,寿诞之日父皇问及,我何以答?拜寿之礼仪,照例须佩玉珠串。故尔心急如焚。”

“因为贪看月,几次亭往外眺望,便将脖颈上的玉珠串摘下放在凉亭外的茶几上。谁知一转间便丢失了。狄卿应知。那玉珠串系父皇所赐,珍异常,早先原是波斯国王贡之,由八十四颗晶莹剔透、大小匀称均一的玉珠串缀而成,其价无比。”

三公主又:“此事望狄卿暗中查访,下碧内外谁也不知我将缉查之任付托于你。一旦你查拿到贼儿,追回珠串,即可披真实姓氏,公开份来谒即行奉还。你此刻将衣领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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