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公笑了：“哪能每回都到成功，也有失前蹄的日。暂不去他了，我们今天去东门外溜溜，顺便看看韩咏南被歹人绑架去的地方。”

须臾洪亮转回，将一幅画有汉源山川城郭的地图平铺在书案上。

狄公对洪参军：“洪亮，你上了年岁，不便折腾，这东郊就不必去了。恐要在那军镇宿夜，衙里不能无人。午后你细细将王玉珏、苏义成两人的一应档卷检阅一遍，再去万一帆查访。——这个万一帆不仅作了刘飞波告江文璋的证人，又与梁大变卖产业有系。刘飞波与他究竟有何勾牵，尤要查清楚他女儿三官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荣：“我找到龙门酒店，即将老爷那四两银赏了那个鱼掌柜。鱼掌柜还不信有此等好事，用牙齿使劲咬了半日，又掷地叮当几回，才喜孜孜收过，敬我象个佛祖。我问禄下，他见在一个馆里栖息。等我赶到那家馆，鸨儿却今日一早携了个女与一个叫独龙的一并去了径北。我只得折去杨柳坞找白莲。

狄公批了一叠例行官牍，心中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忽的又想到一事，便又传洪参军来商议。”

“韩咏南说下轿后又被拽上了十来级台阶一堂屋，才到了那石室。这里一带倘若有一幢馆墅和一宅院，便是契合。”

“碧桃比白莲醉得更死，象吃足了酒糟的猪一样，鼾声直打雷。再三推她不醒，又记着老爷吩咐的事没问名堂，便快快转回衙来。”

荣脸上转喜，赶去备役。

两个正说得投机，荣已回衙来，来书斋一坐定，便叫晦气…

狄公称是。又叫洪参军派遣一个细的佐吏去河东平郡查询杏的原籍。她自卖来汉源必有缘故，她之被害，或与籍里有什么渊缘。——随修书一封，盖了印玺，教呈那里的官衙胁办赐助云云。

狄公：“看你一脸愁容，便知师不利。可是禄没捉着。”

“谁知白莲昨夜大醉，了半日才醒来，还一脸怒气。我赔了不少好言话，才将老爷之事询问。她是当时并未留心，好象是有人站在老爷背后，忽说是役工，又说是宾客，没准信。又问韩员外醉倒时可看见有人在杏边，她她去厨下取酒了，来时只见杏搀扶着韩咏南嬲②作一团哩。”

狄公，又：“你何不乘便也问问碧桃，杏的事她总能忆不少。”

洪参军指着地图上渭南平川的一个军镇：“约莫可到这里。”

荣领命去了。洪亮、乔泰也各自衙舍公。

注释：

狄公对洪参军：“荣去问白莲固要，我还有一法可以分辨韩咏南所言可是实情。你去衙舍拿来汉源地图。”

南打盹时周围可有别人。问的更直捷，就直说当时可有人在我背后。”

洪亮答应，说还想去拜访梁贻德，查一查梁大的卖契内容并万一帆的手段。

②嬲：读作‘鸟’，纠缠。

①赚：读作‘钻（石）’，哄骗。

狄公指着地图上标明孔庙的地方：“这里是韩咏南被劫持的地，然后轿向东抬去。似是了山里，下了几山坡，便全是平路，正合了东门外这条驿的形势。洪亮，你估量来，抬着轿走了一个时辰，可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