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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昭关大战老军灭越(2/6)

田忌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楚国的元老重臣们竟是一片目瞪呆!

照礼仪,楚威王当场侍奉田忌换上了大将军全副甲胄斗篷:一有六寸矛枪的青铜帅盔,一线连缀得极为致的青铜甲,一双厚重考究的战靴,一领绣有金丝线纹饰的丝绸斗篷!一经穿就绪,本来就厚重威猛的田忌更显得伟岸非常,直似一尊战神矗立在大殿之中。“好——!”“大将军万岁——!”众臣一片叫好,竟是分外亢奋。

“开宴,为大将军壮行。”楚威王一声令下,锺鼓齐鸣,举殿呼,一场隆重烈的宴会一直行到华灯齐明方才散去。曲终人散,田忌向楚王、张仪辞行,便带着一班军吏匆匆赶赴军中去了。

在元老贵胄们心中,灭越大战的方方面面都是楚王早已经运筹好的,哪里有危险可言?如今田忌这一说,好象这场大仗还未必就是那么有把握,好象还有后顾之忧,顿时便神惶惶起来,你看我我看你,人人了疑惑的目光。楚国打仗,兵员钱粮的大分都要靠这些世族的封地征发,没有他们的支持,王室本不可能有独立大战的条件。此刻他们若心有疑虑,这灭越大计便看就要麻烦起来了。楚威王没有料到,田忌会提这样一个事先完全没有想到的严重事实,赞同田忌所说么?很有些扫兴。断然否定么?田忌是天下名将,他有如此担心,定然不会是信开河。楚威王阅历甚浅,这时对天下大势的确还是不甚了了,一时竟是没了主意。猛然,他想到了张仪,转:“先生以为,大将军之言如何啊?”

“兵家法则,后方为本,但求防而无敌,不求敌来无防。田忌但尽所虑,楚王决断便是了。”田忌很是淡漠,完全没有争辩的意思。楚威王经张仪一说,顿豁然开朗,对田忌笑:“大将军全力灭越便是了。预防偷袭之事有张筹划,定能万无一失!”“谨遵王命。”田忌没有多说,平淡的退到了自己座中。

张仪洒脱的大笑了一阵:“大将军多虑了。秦国目下刚刚从内中挣扎来,民心未稳,急需安抚朝野,本无力他图。况且秦国新军只有五万余,还要防北地、西戎叛,如何有军力南下偷袭楚国?大将军但举倾国之兵,一战灭越为上。分散兵力,不能彻底灭越,反倒拖泥带,两端皆失也。”

“田忌谢过楚王。”田忌向楚威王一躬,这是全礼的最后一个环节。楚威王却并没有照礼仪回到王座宣布开宴,他兴奋的打量着田忌,声询问:“大将军,灭越大计实施在即,还需本王何策应啊?”田忌已经将大战谋划成熟,也确实想对楚王提醒几个要,但却都是准备私下与楚王秘密商谈的,看目下如此这般声势,楚威王的确与张仪想的一样——列阵一战便是了,竟是完全没有与自己密谈定策的模样。此时不说,很可能就没有机会说了。想到这里,田忌肃然拱手:“对越大战,乃楚国三十年来之最大战事,须倾举国之兵,方有胜算。田忌惟有一虑:楚国全锐南调,则北空虚,须防中原战国乘机偷袭;以目下情景,与楚接壤的齐魏韩三国,都无暇发动袭击,惟有北方的秦国值得防范。臣请派一员大将驻守汉、房陵一线,一保楚军粮草接济,二保后方无突袭之危。”

更多的向楚国,何乐而不为?田忌自然也知其中奥妙,所以也就坦然接受了。

楚国东北的原野上烟尘蔽日,大江中樯桅如林,越国大军从陆两路大举压来!张仪走后,越王姒无疆与一班大臣将军商讨了整整两天,方才将攻楚的诸般事宜确定了下来。原先攻齐国,北上的只有步军,而今转而攻楚,自然要动用舟师(军),便不得不稍缓了些须时日。早年,只有楚吴越三国有舟师,而以吴国的舟师最大。吴国舟师以震泽(太湖)为寨,上溯江可直抵云梦泽楚国,南震泽便直接威胁越国。当年吴国大败越国,舟师起了很大的作用。后来越国灭吴,舟师也起了同样作用。吴国灭亡,越国接收了吴国舟师,军规模便成了天下第一!与吴越两国对舟师的重视相比,楚国尽拥有天下最为广袤苍茫的云梦泽,舟师却一直规模很小,作用也不显著。本原因,是楚国的战争重心一直在中原大地,舟师派不上大用场。这次,越王姒无疆大起雄心,要一举攻占楚国东北江淮之间的几百里土地。这一带平坦沃,河湖泊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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