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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大才机变修魏齐(2/6)

“张仪奉秦王之命,专程为秦魏修好而来。”张仪竟是直截了当。

躲在惠施后的先轹了一冷汗,莫非魏王要拿自己讨好张仪?心中七上八下的走了来,向张仪一躬:“小吏先轹,往昔开罪于丞相,请丞相恕罪。”张仪大笑着扶住了先轹:“司土言重了,故旧之,何罪于我?你我旧事,改日再叙,但请司土先说国事。”先轹顿时去了惶恐之情,拱手:“无百万斛粮米,魏国难解饥荒。”张仪慷慨:“两国修好,魏难便是秦难。秦国粮百二十万斛,如何?”

良久,魏襄王:“请问丞相,可,可是有甚条件?”

“本王心中有数。”魏襄王突然有些矜持起来:“秦国官俸太低,魏人如何得惯?本王定丞相一

张仪一阵大笑:“言自,张仪何以面对天下?我这便修书一札,请魏王派特使,立即到咸丞相府见右丞相樗里疾,办理运粮事宜便了。”

张仪笑了笑:“魏王虽是好意,只怕张仪没得工夫呢。”

“丞相好兴致嘛,这里正好看得王夜景呢。”

魏襄王喟然一叹:“秦王盛情,丞相好意,魏嗣心领了。只是目下举国惶惶,修好之事,容徐徐图之。”

“度过饥荒,魏国须得几多粮米?”

“苏秦能六国丞相,丞相何不能兼魏国丞相?”魏襄王显然为自己的新而兴奋,急迫:“若得如此,一则可挽回父王当年大错,二则有利于秦魏长期修好,一举两得也。”

“不误丞相大计。”魏襄王殷殷笑:“丞相只掌控大事,不必时时守在魏国。”

“此言当真?”魏襄王神陡然振作,竟霍然站了起来。

“呵,原是魏王,张仪正要告辞。”

张仪连忙扶住魏襄王笑:“张仪原是魏人,桑梓有难,何能旁观?”

魏襄王对殿中大臣:“晓谕朝野:秦国借粮于我,解我国难,自此之后,魏秦修好,若有再言合纵者,杀无赦!”

“魏王可否见告,魏国难在何?”

今日之张仪威风八面,魏国君臣竟是个个小心翼翼的看人家脸。那个嘲笑张仪的司土先轹,竟然遮遮掩掩的始终不敢与张仪照面。魏襄王心中酸涩难禁,坐定之后竟是神不守舍的恍惚起来。

“敢问丞相,是过魏国?还是专程而来?”丞相惠施赶忙上圆场。

张仪只是微笑。

“然则,这俸禄府邸?”

魏襄王向张仪一躬:“丞相大恩,魏嗣铭记在心了。”

举殿愕然沉默!虽然没有了秦国攻打的恐惧,却也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秦魏修好”?秦魏宿敌,魏国对秦国,除了连绵不断的围堵便是兵戎相见,几曾想到过与这个先蛮夷后虎狼的不世仇家修好?即便这次战败,魏国君臣想的也只是怕秦国趁势猛攻,礼遇张仪,也只是不想激怒秦国而已,本没有想到过修好。正因为匪夷所思,张仪乍一说,魏国君臣竟是一片木然。

“司土何在?”魏襄王突然声:“先轹,职司所在,你对丞相说。”

朝臣们竟是慨唏嘘,纷纷称是。丞相惠施自请为特使,立赴咸。司土先轹自请为监运大臣,匆匆便去征发车。大臣们人人觉得解了自己的危难,争相事,一时间竟是效率奇,仿佛起死回生一般。

粮米有了来路,魏襄王便有了胆气,当晚在王大湖的明月岛举行了名为“两修好”的盛大宴会。魏国司礼大臣充分挥洒了大梁的富贵排场传统,两千多盏风灯挂满边林木,湖光山,雅歌声声,竟是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一个刚刚遭受了夙敌猛烈一击而几乎被灾难淹没的国家。张仪心中大不是滋味儿,借着厕,在竹林回廊上独自伫立,望着灯火下的粼粼波光,竟有些恍惚起来。

“魏王明智之人也。”张仪从容笑:“魏国只须不再参与合纵便是。据实而论,合纵没有给魏国带来任何好,带来的,只是大灾大难。”

“丞相心明如镜,魏国大饥大荒在即,如何顾得合纵?请告秦王,但放宽心便是了。”

几个人骂张仪,却都说,这是上天对魏王不识贤愚的报复!如今想来,若有张仪,魏国何至于此?魏襄王不明白,如此一个扭转乾坤的大才,父王如何就粪土般扫了去?而且就在魏国朝臣的众目睽睽之下?细细想来,自己当初也在当场,又何曾想到过劝阻父王?

“请稍待。”魏襄王猛然压低声音:“丞相可愿回魏国?同样丞相?”

张仪一怔,迅即笑:“魏王何此言?张仪可是秦国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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