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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天齐渊波澜诡谲(2/5)

“笑话!一般了,你不也是成侯了?”

驺忌没有错料,贵族们急匆匆的来了,三三两两的涌到了天成庄。旬日之内,天成庄竟成了“狩猎者”云集的所在。驺忌一个也不见,庄前便竟日车如梭,竟仿佛一个狩猎车场一般。

“成侯也是白须白发,老朽也是白须白发,如何这气神就不一般?”

“成侯别来无恙乎?!”为首一个斗篷神抖擞的老人声笑:“经年不见,成侯竟是更见矍铄也!”

驺忌心中却很明白,这块封地名为“特赐颐养”之地,实则是齐威王防备他这样一个权臣远离都城而悄悄坐大,他必须在国君视野之内归隐。因了这一切心照不宣的规矩,驺忌在天齐渊的田舍翁便得很扎实。终齐威王晚年之期,驺忌竟从来没有过临淄。新王即位,他也没有卤莽,依旧在冷观察。渐渐的,他终于看清了这个新齐王的面目,觉得自己可以山,临淄的老贵族们也已经拟好了奏章,要“公推成侯驺忌山,任开府丞相,恢复先王之富齐国!”

“那是那是!成侯乃人中之龙,一介布衣如何比得?”

众人正厅,坐案已经摆好,饮得一盏茶,酒菜便整齐上案。元老们一看,竟是啧啧称奇。原来,上案的酒没有一件金铜事,青铜鼎、青铜大爵、金托盘、象牙箸统统没有,所有的菜肴都用本盛来,连酒都是陶杯!可奇怪的是,这些陶上得座案非但丝毫不现寒酸,反而透一片别有韵味的雅。一个老人端详了片刻,惊讶笑:“呀!老朽明白了,这些陶是成侯专门烧制的!”另一人也声惊叹:“对了!形制古雅,还有铭文,当真难得!”于是又是一片溢赞誉之辞。驺忌却是谦和笑:“老夫寒微之,只喜这些朴之,如何有诸位大人那些贵重皿了?”说罢便举起了那只本陶杯:“诸位大人狩猎都,光临寒舍,老夫不胜荣幸!来,同一杯,为诸位大人洗尘了!”

正在此时,临淄都城风云骤变,一切变动竟都与驺忌的预料南辕北辙!

驺忌推开了那张名贵的古琴,思忖片刻:“备好酒宴,十元老还是要见的。”

渊东岸,离临淄城只有快半个时辰的路程,既清幽,又毫无闭,简直就是王畿封地一般!

一片笑声歆慕,一片溢赞叹,院中竟是分外闹。驺忌却是仪态从容的拱手笑:“列位大人,草方长,狐兔,猎如何啊?”众人便七嘴八:“草长狐兔藏,看见猎准却也难呢。”“猎多了,都在心田里了!”“别说了,今年狩猎最晦气!”“我看呀,明年不定连狩猎地盘都没有了!”驺忌虽然带着笑意四面应酬,却是将每个人的话都一字不落的听了去,脸上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一曲终了,遥闻庄外蹄声疾,驺忌便信步踱榭,刚刚走到院廊下,便闻大门外一片重的脚步与喧哗笑语卷了来。

驺忌正在抚琴,闻言琴声戛然而止:“十元老?却在哪里?”

立即有人声呼应:“谁不知晓,成侯当年便是齐国!与城北徐公齐名呢!”

一杯酒落肚,驺忌便只是笑语寒暄,绝不提朝政国事。元老们却是捺不住,终于是斗篷甲的老人开了:“敢问成侯,临淄已经是满城风雨,你能如此安稳?”

说话者名叫陈玎,原是齐桓公田午时的上将军,说来也是王族远支。齐国田氏王族的鼻祖是田完,田完的本姓为陈,是陈国公族的后裔。陈完在陈国争夺国君之位失败后,逃到了齐国,便改姓了田。八代之后,田氏夺取了齐国政权,却沿用了“齐”这个国号。田氏在齐国经营二百余年,期间一些族分支便恢复了陈姓。但在齐国朝野,却历来都认“田陈两姓,一脉同源”陈氏大臣历来都被看王族贵胄。田氏当齐的百余年下来,陈姓成为权臣贵胄者,反而比田氏王族多!于是,临淄

“斥候报说,已经过了淄,狩猎军士已扎了营,估摸小半个时辰必到。”

“禀报成侯,十元老一起来了。”白发家老匆匆来到榭报告。

家老去了,榭的琴声又响了起来。十元老是封地在三十里以上的十家老贵族大臣,其中六家都是田氏王族。在齐国,除了一君(孟尝君田文)一侯(成侯驺忌),他们既是齐国最有实力的十家贵族,又是所有贵族的代言人,别人可以不见,这十元老可不能不见。他们要听驺忌的见,驺忌也要听他们的见。

“徐公是谁呀?成侯比他多了!”

驺忌第一次懵了,猛然警觉自己太过轻率,低估了这个田辟疆。毕竟,王室王族居于权力中枢,拥有的实力是无可匹敌的,一步踏错,灭亡的只能是自己。想来想去,驺忌终于又蛰伏了下来。他相信,如此大的剧烈震,临淄贵族们一定比他更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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