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森拿起桌上的字，看了一，摇着随手撕掉，扔到垃圾桶：“她没说详细，只说不是什么大家，还年轻的，就已经过世了，估计是教她的老师吧，看她伤心的样，我也不好再问。这个小姑娘也是坎坷的，是个苦里泡大的。”

“是不是她请人写了，然后自己绣的？”

“古老，今日倒是悠闲，没有埋苦研了。我门的时候，看小赵的脸都好了不少。”白修宁忽略古教授脸上的孩气式撇着的嘴，笑着调侃。

“古老今天的字看着有几分浮，没了以往的稳重。”白修宁看着书桌上的条幅评价。和古教授说话是不用拐弯抹角的，他老人家最不喜来虚的。

随着茶叶在中舒展，橙黄的茶汤倾杯中，一近似桂的香气开始在书房弥漫。举杯慢品，茶汤生津，落甘，回韵悠长。

已经开了，两人移到茶桌前就座。白修宁开始杯。

“哦？是哪位前辈？能让您这么欣赏，应该也是位大家了！”白修宁想着这几年逝世的几位书法大家，没想是哪位的字会让古教授这么兴奋。

白修宁对那幅让古教授失了平常心的字很有兴趣：“是谁的字？什么时候会送来？”

了古教授家，是古教授家的小保姆开的门。古教授年纪大了，老伴已经去世，古教授一旦开始钻研起来，废寝忘是常事，家里若是没人照料，女也不放心，遂请了一个擅长厨艺的小保姆，照料古教授的一日三餐。

古森一想到送字来的小姑娘，又象个孩一样兴奋，拉着白修宁的手开始炫耀：“修宁啊，以前我总遗憾你没选中文系。这次我可是得了一个好苗，刚考上我们学校的中文系，不会比你差。那幅字就是她送的。而且那还不是一般的字，是绣的，是小姑娘亲手绣来的。那字，那绣，真是绝了！”

白修宁手上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抬看了古教授一，说：“那回等您给我介绍介绍，也让我见识一下能让您赞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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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森没听到白修宁答应也没在意，白修宁的份不是那么好攀的，他能松见人，已经是看在他们的情上了。遂不再多言。

“她倒说那字是她仿着别人的笔迹写的，没能仿真迹的风骨。我看着却非常不错，就算是仿的，她能写到那份上，也是相当了不起了。只可惜没办法见到真正写这个字的人了。”古森教授摇摇，颇为遗憾地叹了气。

夏日午后本该烦燥的空气，因为这一室茶香，变得静谧宁和。

古森看着白修宁熟练利索的动作，语重心长地说：“小姑娘只带母来京看病，是个孝顺，又有才华的。虽然年纪小，但长相气质比得上那些大家千金。在这鱼龙混杂的帝京，没依没靠的，只怕免不了招人。你本事大，能耐，好歹也算你的学妹，以后见着人家，能帮就帮一把吧！”

古森更兴了：“行啊，你这都能打听。要这样，我以后经常让人送好来，每次送了我再透给你，你就拿包好茶来，我也亏不了。”

白修宁想一个刚上大学的小丫片，既然是自己亲手绣的，那就可能是请人写的。毕竟年纪不大，要他相信这么个人书法、绣艺双绝还是有难以想象，这两样哪个不是需要时间勤学苦练的。

古森听到白修宁的声音，才抬起来。看到来人是白修宁，脸上现一些开心：“修宁来了？现在都好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品味茶香。

白修宁没有客气，动手开始烧。一边笑着接了古教授的话：“还真是专门备下的，我专门打听了这里有山泉才来的。”

白修宁心里对古教授中的小姑娘有些好奇，能让古老开说这些话可不简单。白修宁份在那，平时两人往，也会避开这些。但今天这样毫不避讳地明说，还是第一次。可想他对那个小姑娘是很看重的。不过白修宁也没有上应承，想着等先见了之后再说，若确实如古教授所言，是个值得的，他才会考虑，现在一切言之过早。

古教授此时正在书房挥毫泼墨，只是看样，并不是很满意。

“这个办法好！您多品几次茶，少钻几本书，您儿也少担心，然后一谢我，就再多送好茶给我。”

烧好，还得等会。白修宁站到书桌边看古森的字。

古通今非常敬佩，而古森教授也喜这个谦虚向学有见地的年轻人，只是可惜他不是选的中文系。加上两人都是书法好者，一来一往间，两人倒是颇有忘年的架势。

古森来了兴致：“哦，那我可要偏了！刚好昨天学生特地给送了一桶山泉，倒象是专门为你备下的。”

白修宁向古教授谢：“有劳关心了！现在已经大好，这才来走动。前几日朋友送了一包冻乌龙，便想着来这一起品茗。”

古森有赭，背着手在室内转了几圈，又搓了搓手说：“前几天得了一幅好字，拿去裱了，还没送来。今天一时心，想试试，结果画虎反类犬，丢了自己的风骨不说，还失了平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