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杀你，不过你的报应迟早也

“若非是我，素心妹妹前日就不可能见到大小，若她没有见到大小，她或许就不会死。”林婉娘平静的话语里有些微的愧疚，不多，只有些微而已，她甚至不怕手中的斧“不过依我想，纵使前日素心妹妹没有见到大小，她也是活不了多久的。”

当她将这梨咽下后，才听得她不不慢地问朱砂：“朱砂姑娘要走。”

“二姨娘似乎很了解她。”朱砂不见丝毫愠怒，反是平静。

“杀了你于我有何好？”朱砂看也不看林婉娘一“该见到的，总会见到，该走的人，也总是会走，或早或晚而已，而该有报应的人，也总会有报应。”

“我了解她，怕是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林婉娘笑得嘲讽。

“帝后，帝后，呵，呵呵…”说到最后，林婉娘又笑了起来。

劈得尚算平整的木过来，叠了几块后在上边坐下了，就坐在朱砂附近。

林婉娘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捡了掉在地上的瘦瘦小小的梨，就着自己的衣袖抹了抹，竟是放到嘴里咬了一。

可她没有吐来，她慢慢嚼着，最后咽了下去。

她嚼得很慢，显然，这未成熟的瘦小梨很难吃。

林婉娘看着朱砂笑，怔住了，片刻后才不解：“朱砂姑娘与寻常女不一样，这等时候，朱砂姑娘应当恨不得杀了我才对。”

“大夫人及四姨娘她们一咬定三姨娘的是杀害素心妹妹的凶手。”林婉娘没有再咬第二梨，只是将它拿在手里而已“侯爷也认定三姨娘是凶手，明日她就会被送去军营，一个月后若是还能活着，就要放边疆。”

“因为我恨。”纵使是说着仇恨的话，林婉娘面上也不见丝毫仇恨之态。

“她想在侯爷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得神不知鬼不觉，只可惜你寸步不离地跟着素心妹妹，让她本无从下手，假借他人之手失败了，或许便是连暗杀都失败了，而侯爷也回来了，本可以再缓缓，可谁知素心妹妹见到大小了，就再也缓不得了，就算侯爷已经回府，也缓不得了。”林婉娘似乎又开始自言自语“朱砂姑娘昨晨府，就给了她一个最好的机会。”

“她到侯府来十七年了，陪伴侯爷十七年了，十七年的同床共枕，而今她又是得到了什么？”林婉娘轻轻一笑，笑得有些惨淡“三姨娘虽非名门，为人也颇为刻薄，但侯爷的这么些个姨娘当中，却是她对侯爷的心最为忠诚，可今日，侯爷却是连她的一句解释都没有听，甚至不加犹豫地置了她，她万没有想到侯爷竟会如此对她吧，这可是比死还要能让人万念俱灰。”

朱砂看也不看她一，就像这院本就没有多来一个人似的。

相反，她很平静。

朱砂未加理会，只专心劈树。

朱砂这时也笑了，笑得淡淡的“素心虽疯傻，但好在她不是和你们一样活在这门大院里，她远比你们这些所谓的正常人，要好太多太多。”

朱砂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再让林婉娘自说自话，只听她冷冷：“二姨娘知得不少。”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心若是死了，就算这个男人将全天下都捧到她的面前来，她的心也不会再活过来，更何况，这个世上本就没有这样的男人。”林婉娘又笑了笑，笑着叹气，转看向朱砂“朱砂姑娘，你恨我，我懂。”

朱砂依旧没有理会林婉娘，林婉娘也不介意，只自己自言自语“而我对侯爷的心，早在二十一年前死了，在我的孩儿死去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