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兔这个人,她是要去寻的,一个名字既刻在她耳背上又现在她那永无止境的梦中的人,于她来说定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
再有,未见到安北侯府的下场之前,她不会离开帝都。
他害怕他的孩离开他,可见小阿离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那名为阿兔的人,对姑娘来说,很重要?”君倾又问。
只是,这个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何模样,在何
,她全都不知。
“民女之所以会到这帝都,到安北侯府,一则是因为素心,二则是因为民女自己。”说到这儿,朱砂自嘲地笑笑“民女是个无可去又没了记忆的人,除了还记得自己名为朱砂,记得自己不是个好人,其余的,全都不记得了,到帝都来,或许能忆起些什么也不一定。”
“…回丞相大人,民女还未想好要去何。”朱砂昨夜在小白面前已说过实话,才过了一日便改
怕是不好,便只能如实
“不过丞相大人放心,待民女
上的伤好全了定离开,不会多加叨扰丞相大人。”
就像她一样,忽然某一天就离开了他,任是天涯海角,都寻不到她。
“关于从前,姑娘没有任何记忆?”君倾忽地转了,不再面对朱砂,问。
阿离,是她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他害怕他连这一个念想都守不好。
若非重要之人,她怎会在梦中呼唤这个名字,又怎会向这个人求救?
“民女该死,问了不当问的问题,还请丞相大人恕罪!”朱砂极为惭愧。
可就算不知,她也要去找,她总归无可去,找到何
便是何
。
他的声音隐隐发颤,朱砂并未注意罢了。
“无妨。”君倾并不怪罪,只是别开了这个话题,问朱砂“朱砂姑娘
上的伤痊愈后,可是要离开?”
他说的是怕,而不是担心。
离开我了。”
可君倾却是帮她说了答案“姑娘定是要离开的吧,可有去
?”
他问这句话时,他转面对着朱砂,抬着他那双什么都瞧不见的
睛“看”着她。
阿兔现在了她的梦中,她…向阿兔求救了?
“丞相大人曾问过民女,民女也已与大人说了,素心并非民女母亲,安北侯也并非民女父亲,但素心虽非民女母亲,却是民女的救命恩人,四年前,若非素心救了民女,民女怕是在那时候就已死了。”提及素心,朱砂总觉心下难受得,素心疼她
她,胜过
她自己,而明明她于素心而言,就是个毫不相
的陌生人而已“而自民女在四年前被素心救起醒来后,便什么都忘了,从前的事情,所有的所有,民女都不记得。”
“嗯。”朱砂此时抬看了苍穹中的银月,是以她并未发现君倾此时的神情,并不冷淡,相反,他正努力微睁着
“看”着她,好像如此就能瞧见了她似的。
“…”朱砂未敢回答,她在思考她要如何回答才不会惹怒前的丞相大人。
“是吗。”君倾神不改,只是像随
问问一般问
“姑娘可是要去找那名为‘阿兔’的人?”
“每个人中所见到的人是不一样的,大人或许是大恶人,但在民女
里,大人并不恶,也并非残暴不仁。”朱砂这话并不有假,坊间关于君倾的传闻她并不陌生,见着
“回大人的话,是的,关于过往,除了朱砂这个名字,所有的,民女都忘了。”朱砂并未隐瞒“是以丞相大人问民女那个名为阿兔的人对民女是否很重要,民女也不知如何作答,民女觉得或许是吧,否则这名为阿兔的人也不会现在民女梦中,梦中民女也不会唤着这个名字向这个人求救,或许找到了这个人,民女那缺失的过往也能找回了,只不知,该上何
去寻这个不知男女不知模样的阿兔罢了。”
朱砂说完,面上尽是无奈,随后转了来看君倾,惭愧
:“说了这么多于大人来说无关
要的话,大人莫恼才是。”
“姑娘与我说这些,不怕我这个残暴不仁的大恶人吗?”君倾微垂着睑,不知他“看”向何
,亦不知他心中想些什么“除了小白,也没有人敢这般坐在我
侧。”
“回大人,正是。”总归这么一个人于这在上的丞相而言不过是个蝼蚁般的陌生人,说了实话也无妨。
朱砂先是定定看着君倾那双总能攫住她目光及神思的眸,少顷后才努力地微低下
,似叹非叹
:“丞相大人是除了素心与贵公
外,第一个不嫌弃民女的人,若是丞相不急着走,也觉这夜里寂寥的话,稍听听民女说一番实话如何?”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小家伙才小小年纪便总是要喝药么?
朱砂将眉心拧得更,她方才心悸而醒喊的话,他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