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砂姑娘可介意我与姑娘一齐走走？”

懂，懂得多了，就会像你爹那样，背负太多，活得太累。”小白轻叹一气。

小棠园外，朱砂沿着院墙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小家伙没有再问什么，只是任小白抱着他，然后他也抬手抱抱小白，且还轻轻拍着小白的背，小大人一般：“小白难过吗？小白为什么难过呀？阿离抱抱小白，小白就不难过了哦…”小白笑了笑。

*

君倾停下脚步。

“你现在不需要知。”小白稍微用力得了小家伙的脑袋，又是轻叹一气“用不了多久，你自己也会知了，但愿你的娘亲届时会怜惜你。”

他的手扶在墙上，走得不快，那漆黑的眸一动不动，此时此刻的他，不论谁人见着，都会看得他是个瞎。

他在笑，眸中却只见隐隐悲伤，不见笑意。

“死，就是死，你总会懂的。”小阿离天真的模样让小白忍不住轻轻抱住了他，难得地温柔“真是个会惹人心疼又心烦的小家伙，看见你，就总像看见你那瞎爹小时候一样，明明只有丁大，却又懂事得让人心烦。”

“爹爹很累很累，是吗小白？”小阿离问，有些难过。

“是，丞相大人。”无法，朱砂只好答应，却只是与君倾隔着两步的距离走在他后，那只小黑猫则是远远地跑到了前边去，不再在君倾边为他引路。

“多谢丞相大人关心，民女住得很习惯。”君倾面前，朱砂的态度总是恭敬的。

纵是要离开，她也要先与阿离说明白了再离开。

“民女不敢。”朱砂微微拧眉。

这猫叫声，很是熟悉。

小阿离还是觉得小白的话好难懂，他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认真地问：“是因为爹爹不久就要死了吗？”

“小白，什么叫辛苦？”小阿离不懂，不懂小白的话。

朱砂停下脚步，转往后看。

“喵——”就在朱砂垂眸想着事情的时候，她后传来一声小猫叫声。

朱砂本是要快步离开去，但见着那只小黑猫正盯着她看，她只好稍稍往旁退开，待君倾就要走到她旁时垂了恭敬：“丞相大人。”

小白放在小家伙脑袋上的手轻轻一颤，似乎没想到小家伙竟会这么问，非但没有解释什么，反是了，：“嗯。”“可是小白，什么叫‘死’呀？阿离不懂。”

“朱砂姑娘这是要往何走？”君倾在朱砂侧停下脚步，语气淡淡地问。

君倾默了默，而后：“我已命君华将清心苑收拾净，今日姑娘便可搬到清心苑居住。”

“丞相大人好意，民女激不尽。”朱砂定定看着君倾的背影“只是民女一介外人，不敢让大人太为民女费心，民女肩上的伤已痊愈，民女觉着民女还是不宜在大人府上多叨扰，还是离去为妥。”

“嗯，你爹才是比你这个年纪大一的时候，就开始辛苦地活着了。”小白看着小阿离的脸，那神，像是在看着小家伙，又像是透过小家伙看到了年幼时的君倾似的。

“没什么敢不敢的，走吧。”君倾不给朱砂拒绝的机会。

她知自己不认路，是以她虽离开了小棠园，却不敢走远，若是走得远了，她自己便寻不到回到小棠园来的路了。

欺骗便欺骗吧，这里终究不是她该留的地方。

“回丞相大人的话，民女只是随意走走而已。”

“姑娘这几日在小棠园住得可还习惯？”君倾只是沿着院墙慢慢走着，并不介意朱砂是与他并肩而行还是跟在他后。

只见君倾正朝她走来，沿着她方才走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