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你记住，究竟是谁人里才淌着姬家人的血。”

不是他不想，而是此时的他没有这个气力。

只见他眉心拧，盯着一副狼狈模样的续断公，面沉到了极。

续断公似听不到穆先生的话似的，只是冷看着他，冷冷问：“小砂呢？”

这人着一袭灰的棉布袍，年纪约莫四十五左右，两鬓有些斑白，不是方才在院中那自称为穆某的中年男还能是谁？

“属下，属下谨记殿下训言！”

穆先生微微垂首，态度虽恭敬，却是答非所问：“殿下莫非忘了殿下的双是因何变成这般模样的？”

穆先生虽想解释什么，但此时他却什么都不宜多说，只能应声：“是，殿下。”

续断公同样的答非所问，但他的态度及语气却是冷利的，冷得像冰，利得像刀，气息骤然间压人，又问一次：“我再问一次，小砂呢？”

“穆先生怎会有罪，有罪的是姬某，一介废人还想当主对穆先生指手画脚。”续断公轻轻一笑，面上不见愠恼之，但说的话却能让人不寒而栗“穆先生觉得姬某说得可对？”

“殿下？呵呵…”续断公坐在椅上，像个脱了线的偶人，便是连双手都没有气力抬起来放到椅把上，只是抬眸看着一脸着急关切却又沉的穆先生，冷冷笑了一声，“不敢当，我觉得穆先生更像主才对。”

她不想走，她不想离开公！

“公！”青烟连忙朝续断公跪下，慌忙“公，

“小砂命无忧，今夜之事我便不予追究，但我边不再用异心之人，穆先生，将你的人带走吧。”续断公虽是坐着，但是面对跪在地上的穆先生，依旧能有主当有的居临下的气势。

“是的公，走了。”青茵回“只是受了些伤，稍加休养休养便可无事。”

他指的，是青烟。

但他眸中的寒未减反增，却听得他轻轻淡淡：“穆先生，姬某不过一介废人，当不得让穆先生跟随，穆先生还是去另寻就为妥。”

“穆先生，我敬你为我母亲的恩人故称你一声先生，但还请先生莫忘了，究竟谁人才是主。”续断公那轻轻淡淡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冷“我如今虽形同废人，却不表示你能代我任何事情任何决定。”

穆先生双肩一颤，又是朝续断公磕了一记响，维持着匍匐在地的姿势，一时间不敢直起腰，态度恭敬谦卑：“属下知罪！殿下要杀要剐，属下悉听尊便！”

续断公眸中的惊惶着急这才开始散去。

青茵也在这时了堂屋来，见着正爬在地上满都沾了血的青烟，先是一惊，随即连忙上前将青烟扶了起来，忙听得青烟恭敬地唤了那中年男一声“穆先生”

穆先生听得姬灏川这么一说，当下就在续断公面前跪下，甚至匍匐下磕了一记响，攻击不已：“属下知罪，敢请殿下责罚！”

续断公这话一，穆先生面即刻变了变，却只是变得冷静而已，并不见惶恐之，只是松开了续断公的双臂，往后退了两步，恭敬：“属下这般，也是为殿下好。”

“属下明白了！”穆先生当真不敢再说一个不字。

“任何事你都可代我决定，任何人你都可以自行置，唯独除了她。”续断公态度定得由不得人说半个不字“我说了，你若敢再伤她一分，便休怪我无情。”

“幸而今日小砂命无恙，若再有下次，休怪姬某不念你我主仆一场情分。”续断公的神及语气冷到了极，冷得令穆先生本就不敢抬。

青烟低着，听到青茵这般说，忽地将下咬了血来。

青烟自然听得懂续断公说的是什么，他说的是她，方才若非是她从后偷偷朝公手，他便不会待到朱砂走了他才使得力从里屋来。

虽是这般，可…

穆先生抬看续断公，看他的睛，青茵瞧着不对劲，忙：“公说的可是方才与丞相大人在一块儿的那名姑娘？若是，公莫担心，方才来了那白公，那名姑娘及丞相大人与那白公一离开了，先生让青茵亲自送的他们门。”

续断公神沉，抑或说是戾更为准确，再不见丝毫平日里的温文尔雅，然他坐只是坐在椅上而已，既没有着急地再推着椅要走，亦没有拂开双手还握着他双臂的穆先生。

“走了？”续断公着急问“可有受伤？”

然他虽不敢抬，却还是要：“可是殿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