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离开不得。
朱砂则是忙抓着自己那被阿褐咬住的裙角,一边有些急道:“阿褐你松嘴!”
阿褐不松,还是将她往屋子里扯。
“赶紧的松嘴!若是让谁人见到了,岂不是让我有嘴也说不清了?”朱砂亦用力正扯自己的裙角,似非要扯得阿褐松嘴不可。
阿褐非但还是不松,反是将她往屋里扯得更用力了。
朱砂见说不动阿褐,竟是将裙角用力一扯,扯撕裂开,而后她大步就要离开这很可能成为是非的地方。
可她才一转身,阿褐又扑了过来,再一次咬住了她的裙角!
朱砂无奈到了极点,甚至有些咬牙切齿,道:“我说阿褐,你家大主人可是在里边泡澡,你让我进去!?赶紧松嘴。”
她虽然不介意自己的名声如何,却不代表她是个不要颜面的人,这屋里,丞相大人可正是在泡澡,她是不想活了才闯进去?
幸好她方才只是瞧见了他垂散在木桶边的长发而已,否则她可就真的没有脸面了。
说这话时,朱砂觉得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
阿褐还是没有松嘴,却没有再如方才一般用力将她往屋里拉扯,而是抬头看着她,喉咙里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好似在哭泣一样。
朱砂眼神有些沉。
阿褐虽不会说话,也仅是不会说话而已,它不会无缘无故就这么咬着她的裙角不放,亦不会无缘无故发出真有的呜咽声。
“可是丞相大人有恙?”虽然不愿往这方面想,可阿褐这般着急,不得不由人这般想。
“汪汪!”阿褐将尾巴摇得厉害。
朱砂不仅眼神是沉到,她整张脸看起来都阴沉沉的。
她的心正在天人交战中。
末了她心一横,抬脚再次跨进了门槛,同时唤道:“丞相大人?”
无人回答。
若是有人回答的话,阿褐便不会这般紧张了。
朱砂只觉无奈。
从屋门这个方向,她只能瞧见君倾靠在大木桶壁上的背影,只能看见他漆黑如瀑长得能垂到地上的长发。
可就算是如此,还是让朱砂的脚步顿了顿,后才将牙一咬,才朝他走了去。
朱砂走得很慢,离得与君倾愈近,她的脚步就愈慢愈重,面上神色愈沉,看起来就好像去上刑场似的。
阿褐似是看不下去了,在她身旁猛朝她叫唤,叫得朱砂瞪它道:“你再叫,当心我将你的舌头打个结!”
阿褐立刻闭嘴。
而阿褐叫唤得这般大声,君倾却是一丝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