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然后才一脸都是白面地问他,这面和好了,这疙瘩糖水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时他笑了,笑她若是不懂就当一开始就问,不然白忙活。
她说问了他也不会知道,看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哪里是会知道做这种粗活的人。
但她不知,他本就不是娇贵之人,他懂的,要比她懂的多得多,他会做的,也比她会的多得多。
只是他没有告诉她罢了。
就像现下,她明明就在他眼前,他却不敢认她。
不敢认她,却又想留下她,不敢太靠近她,却又想再将她拥在怀里。
他想与她多相处一会儿,却又担心他会藏不住自己的情绪而让她看出端倪,他甚至想与她多说些话,以让她在他面前莫总是小心翼翼与谦卑。
就算他以最可怕的面容面对全天下,然在她面前,他只是那个会出现他们的小山坳里的阿兔,就算全天下都觉得他残暴不仁觉得他可怕,只要她不这般认为,便足够了。
君倾心中有自嘲,嘲笑自己如今可真是个懦夫了,不敢认她便罢了,还总这般有顾虑,也难怪小白会鄙夷他。
朱砂本想问可是与他妻子一齐的回忆,但终是没有问出口,即便她想知道,可她却知道什么话当问什么话不当问,她虽未念过书,但道理还是懂。
“大人今夜去缕斋…可有遇到麻烦?”朱砂没有问关于君倾他的过往的事情,但她不愿意沉默,便寻了其他的问题来问,只是她问得有肯定,她肯定是君倾到缕斋去走了一趟,而不是由人代劳。
“没有。”就算有麻烦,他也不在乎。
“丞相大人,请恕民女多言。”君倾虽说没有,但朱砂心中仍有不安与愧疚,倘若如上次那般遇着危险,当是如何办?
“民女恳请大人日后出府时能让民女随行左右,民女的身手虽算不得上上乘,但也能保护大人一二。”
朱砂对自己的身手有着当有的自信,然君倾却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她的好意,神情淡漠得好似当她是玩笑一般“不必了。”
“丞相大人,民女——”
“我身边不缺人保护,就算缺,我君倾也还不需要女人来为我当盾箭。”君倾的声音有些沉,还有些冷“朱砂姑娘的双手,并不适合握刀。”
他不需要她来保护他,而当是他来保护她。
君倾的话让朱砂险些切到自己的手。
只听君倾接着道:“若朱砂姑娘真想还恩,那便代我多陪陪阿离,阿离有多稀罕姑娘,姑娘当是看得出的。”
他已经将她带进了危险之中,他不能再让她跟着他往更危险的地方走,她只要陪在阿离身边,当一个寻常的女人便好。
忘了过往,她的双手便没有血腥。
忘了过往,她的身上便没有罪孽。
忘了过往,她就只是个寻常的女人。
她说过,若她不是个杀手,当多好。
她说过,若她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姑娘,当多好。
她还说过,她想做个双手没有血腥没有罪孽的人。
如今,她的愿望实现了。
所以,她不需要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