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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酒醒之后
夜很shen,夜很静。
这一夜,没有安神香,朱砂却能睡得安稳,没有落入那个无尽黑暗的梦中。
倒不是君倾没有为她到小棠园去取,相反,待这第二番*歇过后他怀里的朱砂传来平稳均匀的呼xi,已然睡去了的时候,他便打算到小棠园去取安神香,谁知他才将朱砂从他怀里轻轻移开放躺好正要坐起shen时,他只觉他的发梢被什么东西拉扯住,同时听到朱砂一个翻shen的声音,又抱住了他,抱着他继续睡。
君倾愣了愣,而后将手摸向自己的长发,摸向那被什么东西扯住的发尾。
随即,他又愣住了。
只因他摸到自己的tou发下半段时,发现自己的tou发竟与朱砂的tou发缠在一起,胡糟糟地扭打在一起,且还不止一chu1。
君倾摸了摸,这般被胡糟糟地缠在一起的tou发共有八chu1。
这若是一chu1还好,他还能耐心将其慢慢解开或是将其捻断,或是这编成麻hua发辫也行,就算再多几条,他也能顺着解开,偏偏这胡糟糟地扭打成杂草一般便算了,竟然还是扭了八chu1,扭了八chu1便也算了,且还是从他们各自的tou发一半或是大半chu1开始扭打,他看不见,一一慢慢地耐心解开是不可能了,若真要解开,怕是天都亮了,捻断亦是不成,因为这八chu1胡luan扭打成结的tou发是小缕小缕的便也罢,偏偏这八chu1发结就用了他大半的tou发,这要真是八chu1结发都捻断了的话,岂非如狗啃一般的tou发了?
她这是要与他结发,可还真是最特别的结发了,这小兔子,怕是不知夫妻结发并不是这般来结的。
君倾再一次摸了一遍那打得luan糟糟却如何也没法解开的八chu1发结,无奈极了。
看来在这没酒品的小兔子自己醒过来之前,他是哪儿都去不了了。
君倾只能无奈地重新躺下shen,朱砂立刻像只黏人的小猫一般黏了过来,也不怕君倾的shen子寒,张开手臂便jinjin抱住了他,脑袋还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寻找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这才满足地继续睡去。
君倾躺着不动,任朱砂抱他蹭他,待得她安静下来后,君倾这才抬起手,抚向她的肩膀chu1,摸摸看她是否自己盖好了被褥,然他摸到的却是朱砂光luo的肩,遂替她将被褥拉好,裹好肩tou,以免着凉。
君倾收回手后没有将手收回被褥里,而是抬手抚向自己的脸颊,抚向脸颊上那被朱砂咬留下的牙印。
朱砂咬得很用力,留下的牙印很shen,shen得君倾此刻还能明显地摸得chu那两排牙印。
君倾心下无奈地叹息一声,这喝不得酒的小兔子可真是会折腾人,他这般脸上ding着两排牙印,任谁见了都目瞪口呆吧。
怕是她自己也如此。
只不知她醒来之后,今夜之事她又会记得几多,她又可会后悔?
他们之间,怎会变成如此…
情不自禁地,君倾又想拥住朱砂,可既怕他shen上的寒凉太过冻着她,又怕把她吵醒,便只是将手轻轻覆在了朱砂的脸颊上,轻柔缓慢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抚摸着她右yan角下的那块疤。
那块疤的位置,原本是一颗坠泪痣的,朱砂se的坠泪痣。
可如今,烙伤覆去了坠泪痣。
而他,也看不见了。
这一整夜,君倾没有入眠,不想入,不舍入。
然朱砂却睡得很平静很安然抑或说很满足,尽guan她睡着睡着总觉有些寒凉,可她偏偏又要自己抓着那寒凉不放,好像只有抓着这寒凉她才能睡得这般安心一样。
这一夜,朱砂又入梦了,不是那个无尽黑暗让她害怕不安的梦,而是海棠树下的梦。
海棠hua依旧开了满树,繁艳无比,云雾还在,将海棠树笼罩得迷迷蒙蒙,也将海棠树下的那幢人影笼罩得隐隐约约。
她还是huan快地朝那株海棠树跑去,还是期待地朝海棠树下的那人跑去。
这一次,她瞧清了海棠树下的那人,即便周遭有云雾,但她还是瞧清了。
墨黑如幽潭一般的yan眸,shen邃得好似藏满了故事与秘密,墨se的长发,墨se的衣袍,唯有衣襟上盛开着一朵朱砂se的海棠hua。
是丞相大人。
但她却唤他阿兔,却非丞相大人。
然后,她看见他笑了,笑得那双幽shen寒沉的眸子里有如chui起了三月的和风,温暖极了。
忽然,有一只mao茸茸的灰mao兔子蹭到了她的脚边,她正笑着抬tou要唤阿兔看时,发现阿兔肩tou停了三只小鸟儿,还有好几只在他shen边围着他慢慢打旋儿,阿兔则是抬起手让一只nen黄se的小鸟儿停在了他的手上,而后递过来给她。
梦里的朱砂笑了,梦外的她也笑了,朝君倾又贴近了些,将他搂得jinjin的,即便是睡着,也怕他会忽然消失不见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