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新(短)域名:xiguashuwu.com
003、小家伙与小兔子
下雨了。
朱砂坐在临街的窗hu边,看着雨帘里来来往往的行人,神se淡漠。
这是续断公子的ma车行了整整一个昼夜才稍作一日停留的地方,是燕京东北方向一千多里之外的一个小镇,平和的小镇。
朱砂shen上有伤,且还忘了所有,她不知自己是谁,又该到何chu1去,续断公子并未多问她什么,许是看着她可怜,只dao是她若实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又无chu1可去的话,正好他想要开一个香粉铺子还差一个人手,不若先跟着他zuo些活儿,待她何时想起了什么再离开也无妨。
朱砂思忖一夜,才与续断公子dao了谢,答应了。
因为她的确,无chu1可去。
一个把自己都忘了的人,能遇上好人已是好命,有个遮风避雨三餐饱腹的地方可去,已算是上天给她的极大恩德,她还能到哪儿去?
或许过了些日子,她也能记起过往的一二来。
朱砂收回目光,低tou看向自己的shen子,将衣袖轻轻往上捋了捋,看着自己那缠满了棉布条的手臂,目光yin沉。
她的shen上,尤其双臂双手,缠满了这样的棉布条,昨日她拆开了她左手上的棉布条,看到了满手背的伤,虽已在结痂,却看得chu这是新伤,加上她现在还能gan觉到shen上的疼痛,可想而知她之所以缠了满shen的棉布条是因为她满shen的伤。
这些伤,又是如何来的?
朱砂愈想愈拧jin眉心,她除了觉得自己tou疼得厉害,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想不起来。
朱砂叹了一口气,将捋起的衣袖放了下来,重新抬眸看向窗外的雨帘。
此时已是黄昏,她已在这窗边坐了整整一个午后,整整一个午后,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将近shen秋的天暗沉得很快,愈往北,天暗得也就愈快,加之落雨,不稍片刻,这天se便已黑沉沉地压了下来,街上的行人已然变得稀少,只留下不知人世情gan的秋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天黑了人稀了,朱砂还是坐在窗hu边,未有离开。
行人渐稀的街dao上,也还有人未离开。
是一个五岁左右大的男娃娃,就坐在斜对面一家今日并未开门营生的包子铺前的屋檐下,不知是坐了多久,朱砂只知,从她坐在这窗hu边开始,这男娃娃就已经坐在那儿了。
对面包子铺的屋檐颇为短窄,只能勉qiang挡着一些雨水而已,雨水顺着瓦楞往下掉,落在小家伙shen上,shi了他shen上洗得发白袖子还短了一大截的衣裳。
男娃娃面前放着一只竹编的小筐子,这竹编小筐子本可以放在他shen边,放在屋檐之下不让雨水淋到,可就像他觉得这般的话路人便会看不到这竹筐子似的,是以他将这竹筐子放在了他的面前。
小筐子上边搭放着厚厚一沓儿的枯草,只要一有雨水落到那稻草上边,这男娃娃便立刻伸chu小手来将这些雨水扫掉,不让雨水掉落到竹编小筐子里,好像筐子里的东西需要这样的保护似的。
而这男娃娃,一直坐在那儿守着这竹编小筐子,一双大yan睛一直yanbaba地看着在他面前来来往往的路人,显然是在等着有人来将他面前竹筐里的东西买走。
只不过,几乎无人看过小小的他一yan,更未有人在他面前驻足过。
但他还一直坐在那儿,一直看着从他面前经过的路人,从白日看到天将黑,从一脸的期盼看到一双大yan睛里只剩下失望与难过。
他还是没有离开,就算他的面前再没有路人经过。
朱砂的目光终也是定在了这男娃娃shen上,看着看着,她站起了shen,chu了屋子,下了楼chu了客栈,借掌柜的拿了一把油纸伞,撑着伞朝客栈斜对面那个一直坐在屋檐下不动的男娃娃走去。
只见那男娃娃此时正抱着他面前的竹编小筐子站起shen来,他似是要离开了。
朱砂在这时走到了男娃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