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镇有人上帝都去了，要见帝君，听说别的地方也有人到帝都去，只为请求帝君再次诛杀那祸国之人，诛杀那个妖人君倾！大伙都相信帝君任用他必是有帝君的理由，大伙也都相信帝君不会害燕国，但是——”说到此，女面上的温婉再也瞧不见，瞧见的，只有激动与愤怒“妖人需诛，绝不能留！”

“嗯。”女慈地小家伙的脑袋。

朱砂并不知自己的速度可以这般快，她亦不知自己为何要走得这般快以致没有和那个懂事的孩上一声离开了的话，她只是觉得…她不想再听何小宝的母亲往下说，不想再听她继续说关于“丞相君倾”的话。

卖灯的老伯须发已全白，微佝偻着背，

朱砂在往回走，走回客栈，可走着走着，她忽然发现，她走的并不是回客栈的路，她记得她没有转过弯，她记得客栈就在夜市那条直路上，为何走了这般久，还未走到客栈。

“不过也就在他屠了源城的那两日后，那一直被他压制如傀儡一般的新帝站在城城门之上，告知燕国百姓，君倾已诛！”

“起初还无人相信那一直不能为燕国谋福祉的新帝的话，然未过多久，大伙儿发现真真是再无人见过那罪大滔天的丞相君倾，忽尔有一天有人喊君倾死了，所有人便都相信那个给过燕国富足却又想要毁了燕国的丞相君倾死了，君倾之死，整个燕国无人不。”

一盏糊成海棠模样的灯引了她的注意力。

只见路上行人往里，却已不见了朱砂的影，明明前一瞬她还站在这儿的，却是说不见便不见了。

只是——

百姓苦不堪言，加上北疆长年战，燕国随时都会在如此内与邻国攻压之中亡国，百姓过着提心吊胆的日…”

朱砂觉得自己的心并不能向自己看起来这般平静。

与女面上的激动不同，朱砂面上始终是淡然之，唯有在听到“君倾”这个名字时，她不由自主地垂眸看向了她手中帕上的那朵海棠。

“半年之前，那个在四年前已死的丞相君倾竟活过来了！不止活过来了，还又回到了燕国来，不仅如此，他竟还能重新坐上丞相之位！”就算不是亲所见，本还能平静说话的女说到此时，她面上眸中却也有了明显的震愕乃至不安的神“没有人知他为何会活过来，也没有人知帝君为何还会让他坐上丞相之位，但，但就算他回来，一切也都和四年前不一样了，他不再是那个能只手遮天的丞相君倾，百姓所向是帝君！帝君…帝君能救燕国一次，定也能救燕国第二次！”

“自那时起，新帝掌权，好在的是燕国的基业还在，也不知是丞相君倾终是留了一丝仁慈之心还是如何，那两年内燕国被毁去的东西虽多，却又未真正毁了基，仍可补救，新帝掌权的当务之急便是重整朝纲，安抚民心，恢复国力，且新帝也当得上是个大才，掌权理政不过四年，燕国又是一派蒸蒸日上之像，可谁知——”

她迷路了，走到了人愈来愈少的地方，便是连灯火都变得三三两两。

如今这整个燕国，已几乎没有人提到君倾这个名字不是愤怒得恨不得饮其血剥其割其。

她的心有些，莫名的。

连如此温婉的一名女都能在说到君倾这个人时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再听其说的关于此人之事，这个丞相君倾的确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明明是她自己问的，却为何不想继续往下听。

又是海棠，为何会注意海棠，连朱砂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朱砂觉得自己当上前问个路，然当她走上前去时，却不是先问路，而是先去看那挂在竹竿上的灯。

“娘亲娘亲！”就在这时，方才跑到对面去玩儿了的何小宝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泥人兴地冲女“娘亲你看，小泥人，蒋大爷给我的！说是我好听话，奖励给我的！”

“四年多以前，他竟还生生屠了西北之地的源城，整整一座城，屠了整整两天两夜，老弱妇孺无一幸免，那两日，血成河，大火冲天，真真是惨绝人寰…听说只是为了一人，听说他只是为了找到一个女人而已。”

可就在这行人稀少灯火昏暗的街路旁，竟是坐着一个卖灯的老伯。

“姨姨你看，小泥人好不好看？”小家伙朝女兴地说完话后便转过来看向朱砂，只一瞬间，他的脸上就只有讷讷的神情“咦，姨姨呢？刚刚还在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