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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报怨军的去向
但凡浅演之民族,若其兴也bo,则其亡也忽。契丹民族在辉煌了二百余年之后,终于不可避免地走向腐化,并在女真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濒临分崩离析的边缘。
虽然大辽仍然有万里疆土,但契丹民族能上战场的兵源却已经逐渐殚竭。大宋政和七年,辽天庆七年,金天辅元年,辽廷为了抵抗女真西犯,不得不大规模地征用汉化民族为兵。将兵qijiao到这些被统治者的手中到最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契丹贵族未必没有忧虑,然而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上一年的东京luan局令半个东京dao的庶民liu离失所,无所依归。其中一bu分由折彦冲带领渤海士子安顿在辽yang府一带,一bu分在辽南开始发展之后liu入辽口、永宁、津门等地成为汉bu新的劳动力,另外一bu分则涌向大辽的中京dao和南京dao。
大辽都元帅秦晋国王耶律淳奉辽主诏命,在中京dao西线设防,招募从辽东来的饥民得两万余人,以其中最豪勇有力的渤海人郭药师为首。又选燕云平州路汉人五千人入军,并劝诱燕云一带的富民依照各自的等第进献武勇军ma,共得两万八千人,以“报女真之怨”为名,名曰“怨军”
“怨军”自成立之后便长期作为大辽末年的一支重要行伍而存在。不过如果说这些军士心中真的有怨,那这zhong怨恨只怕也是十分复杂的:对于过界则掠夺、攻克常屠城的女真人,他们心中确实有怨;可是对于辽廷,这些汉化民族的军丁们心中也未必没有看法。
这支怨军共有八营,屯于辽金边界。汉bu的侦骑队伍越来越发达,最前锋甚至望到了怨军的所在地蒺藜山,而辽人竟没能将这些大胆到近乎放肆的汉bu侦骑拦截下来。曹广弼听完下属的回报后给杨应麒写信,要他安心chu1理辽南政务:“其所谓怨军者,乌合之众而已。且主帅决无东进之魄力,我等可缓待秋收,粮足mafei,而后西进。”
辽帅以其无能证实了曹广弼的断言。怨军名为抱怨,似有进取之意,实为防卫之师,自成立后一直到天庆七年的冬天,都没有一人一ma闯入辽yang府腹心。
在这段时间里,曹广弼得以从容整顿汉bu的军旅。在经年的实战锻炼中他对兵法的领悟越来越jing1到,狄喻昔日所论在他yan中已属“旧学”反而是从杨应麒一手打造的那一tao严密的财务guan理ti系和绩效考heti系中他悟chu了不少东西。和耶律淳一样,他也从逃入境内的liu民中择人入伍,不过他的标准远比耶律淳为苛刻,而新兵入伍后的训练也更为严格。
几乎是和曹广弼同时,萧铁nu也将手底下的胡骑扩张到一千二百人。不过和曹广弼不同的是,他的bu伍中少有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这支由奚族、蒙古、渤海、高丽、五国等十几个zhong族构成的杂zhongbu队是汉bu所有bu队里最狰狞、最嗜血的一bu,他们冲锋陷阵唯一的准则就是看萧铁nu的ma刀而进退——就算ma刀指chu1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义无反顾地冲过去!这支bu队的暴力向来为曹广弼所侧目,杨应麒甚至不敢轻易放他们进入辽南。对于他们俩的这zhong“偏见”萧铁nu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或许他自己也知dao他带的是怎么样的一群人。反正只要杨应麒所提供的钱粮兵qi能满足他这支bu队的yu望就行。
汉bu在不断壮大的同时,内bu其实已经开始产生不同的意见。在政务上杨应麒的意见chu1于绝对的优势,但在军务上则不然。
狄喻是最为传统派的兵家,杨开远和阿鲁蛮的学力见识都还没能走chu他的笼罩,欧yang适的zhongzhong作为其实也就是将他在师友们shen上学到的东西搬到海上而已。但曹广弼和萧铁nu却都已经别树一帜。
曹广弼手底下的bu队组织越来越严密,兵zhong越来越复杂,因此他对杨应麒所提供的后勤依赖也越来越大。杨开远的工兵ti系和汉bu医局的军医ti系都被他整合进来,甚至僧人对军队士气的约束与激励他都开始考虑了。他觉得站在大宋军制军备的基础上去芜存jing1,会产生他现在的这些想法简直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