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今日不可靠，明日呢？”

两人一阵寒暄，一阵试探，慢慢都摸到了对方的一些底。只是初次接，还不好就此向对方敞开怀。对陈正汇而言，林翎虽然是个商人，但毕竟是他的同乡，而且林翎看来也读过些书，算是个儒商，备联手的可能。而林翎也需要汉系内现一个有政治能力且更加宋化的人！几次来往后彼此在为对方谋事的时候便更加尽力。

“他事了。”

林翎中的神黯淡了一下，说：“只怕他现在想应对也不行了。”

这时候的他还在津门的孤山寺中，沦陷在和这个“现实”世界毫无关联的冥想当中。

“明日？”林翎：“爹爹！今日之朝廷，比十年前之朝廷可有起？孩儿年纪虽小，但见咱们家族的生意越来越艰难，也知大宋的局势是每况愈下！直到和汉来往以后，我们的生意才又转好。今日之于昨日，正如明日之于今日！孩儿实在看不到朝廷在十年、二十年内能有什么好转向！更何况，我们家族可未必等得了十年、二十年。”

林翎忽然：“爹爹，我想去津门看看。”

林翎怔了一下：“安东都护府？”

林翎：“陈正汇没有明说，但细想他的暗示，似乎七将军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林翎：“我本来也怀疑过，不过见过他之后便相信了，他那么细腻的脸孔，不是北国风雪之地能生来的。”

在见过林翎之后，陈正汇心中开始规划着一幅更为大胆的谋划。天下的局势就在各个因的碰撞中不断地产生着新的变化。杨应麒不知在他暂时缺席的这段时间里，东海这个棋盘上又多了一个手执棋的人。

是宋人，怎么会和远在安东都护府的人起生意来着？”

陈正汇问：“以贤弟的慧，觉得他是个何等样人？”

“不错。”林翎说：“他本是江南人士，因受石纲之祸，这才远走海外。”

林珩惊：“事？他什么事情？”

陈正汇又问：“听说他也是宋人？”

陈正汇言又止，林翎知两人第一次见面，彼此的信任还未建立，有些话都不好说。果然陈正汇转换了一个话题，问：“贤弟曾去津门，可见过汉七将军？”

林翎被父亲问得一窒，过了好久才：“汉和我们关系较疏远，但他们脚跟已经站定，则吞吐东海，退则固守长白。小陈先生与我们是同乡同族，关系较近，只是他背后却无人支持…”

林翎一震，心想陈正汇不说大金、汉，却用大唐时代的旧称，知他在暗示着一些什么东西，便：“商人逐利而行，天涯海角也去得，何况中华故地。”

陈正汇哦了一声，：“我看他魄力甚宏，却不知是江南哪名家。”

林翎断然：“朝廷不可靠！若是朝廷可以依靠，只怕此时小陈先生早已上书汴京了！”

“哦？”林珩奇：“为何这样说？”

林翎回到泉州后向父亲禀明经过，林珩听完叹：“这下东海的局势可就复杂了。看来这位小陈先生心中另有打算。”

林翎：“他年纪好像比我还小一二岁，为人事却大有学问，要不然怎么开辟得那么大一片基业来？”

“去津门？”林珩犹豫了一下：“也好，顺便看看你的弟弟阿翼。你自作主张把他留在那里虽然有理，但我终究不放心。若他在津门过得不顺，你便

林珩：“无人支持？大宋朝廷呢？”

林珩叹了一气：“这么说来，你心中是早有主意了。求远离津门，小陈先生现在的作为七将军应该还不甚了了，但以他的明，这事迟早会被他看破。却不知他将如何应对？”

林翎问父亲：“那我们当何去何从？”

林翎了：“见过。”

陈正汇：“这我也听说过，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林珩沉：“怪不得欧适前些时候走得那么匆忙！这杨应麒是汉的心脑，若在这节骨上事，整个东海的洋都要转向啊。”

林珩反问：“现在当家的是你！你认为我们当何去何从？”

林翎又是一凛，心：“莫非你还想摸清他的来历？可惜这事我早调查过了，并无结果。”称不知。

陈正汇取一幅地图来，指着辽东半岛以至于长白山南北一带：“这里就是安东都护府！此乃大唐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