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面粗豪,其实该细心的地方厉害得很呢!看他安抚归降各族的手段便很有一套!所以这些年大金治下各族各部的勇士都乐为其用。如今胜辽之势己成,国主就是不起用我也不会影响大局。”
杨应麒点头道:“我也有这个感觉,也许对国主来说,以后我们汉部最好只是一批只管锄头不管刀马的农夫。”
曹广弼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忽然道:“应麒,铁奴那边,似乎也有些不对!”
“二哥,”杨应麒道:“你听到什么了么?”
曹广弼道:“老六被封为猛安了。老三借给他的本部兵马没有回来,都划归他了。虽然这是国主的意思,但老六对此却一点表示也没有,这几个月和我们的联系也显得有些敷衍,所以我才有些担心,他到底在想什么,我看不透。”
杨应麒道:“六哥是聪明人,他应该知道走什么样的路对他才最有利!”
曹广弼冷笑道:“他自然是聪明人,但形势是会改变人的!境遇一变,人的志向和想法都会改变!对他来说,忠于汉部并非唯一的选择!”
这句话对杨应麒的震动比之前折彦冲的话更大!他向折彦冲望去,却听折彦冲道:“二弟,你这话说重了。六奴儿并非朝三暮四之人,我信任他!”
折彦冲既然下了这样的断语,曹广弼便不再说什么,杨应麒也道:“我也相信六哥不会如此短视。不过防微杜渐,我们还是得有些作为。”
曹广弼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杨应麒道:“如二哥所说,人心的改变往往在于境遇。既然如此,我们便从他的处境着手。在大的方向我们没法和国主的安排相抵触,但一些小动作还是可以做的。处理得好的话,或许能让六哥明白津门才是他最大的后盾!”
曹广弼问:“你可是有意去临潢府走一遭?”
杨应麒道:“嗯。”曹广弼道:“临潢府现在是战场啊,很混乱的!”
杨应麒豪气万丈道:“怕什么!当年几千里的远征我们都走过来了,还怕现在这个?”
曹广弼道:“那怎么相同!”
杨应麒道:“有什么不同?”
曹广弼笑道:“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当年你不过是一个小毛孩,出了什么意外除了我们几个没人关心。但现在你可是辽南副都统,汉部七将军!多少人盯着你呢!”
折彦冲也道:“一个人身份越高,要应对的危机就越多!你还是别去冒险了,有什么事情交代人去做就好。”
“大哥,连你也瞧不起我!”杨应麒道:“我这次只是去一趟临横府,那里虽是战场,但有六哥在呢!不怕!”
折彦冲道:“若是由铁奴一路护送就不用担心了,但我怕你路上会出岔子。”
杨应麒道:“有些风险也要冒的,何况这风险未必很大。无论如何,临潢府那边我一定要去看看,六哥独个儿在那边,有我过去一趟,也好说说心里话,消解兄弟间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