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古虽知他必然无恙，否则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却仍忍不住问：“他要对你示威、不利么？”

“嗯，他却不肯对晚生漏是什么要事！一定要和见了面再说。”

李应古心中一凛：“这两国盟约的条款连我也不得而知，不过盟约中有这么一条倒是情理中事。”沉：“和外国大将接终究是大事，此事不如待我禀明了朝廷再说。”

“我也曾试过他的风，可这位将军不肯啊。”李应古：“他总是持说‘两国盟约，非得对方朝廷允许，一兵一将不得逾界’，他不敢为了一己方便使金国负背盟之名！”

罗贤齐叹：“我当时也以为如此，委实吓了一，还好，他并不是要为难我，而是叫人捧来一个黄金打成、珍珠为缀的匣，从匣中取一封书信来，对我：‘这是你们童太师的笔迹！不过谅你这个幕僚也没见过童太师的手迹，且拿去给你们知州大人看看！便知真伪！’”

“哦？那你如何应对？”

罗贤齐：“晚生已经想了一个法，大人看能否行得！那金国将军不肯上岸，我们便在海中和他相见——却又不是上他们的船，而是让他们上我们的船！”

罗贤齐珍而重之地从怀中取，说：“信在此。一路来晚生却不敢擅看。”

“什么要事？”

太过突然，万一是个骗局，我贸贸然上船岂不便成了阶下囚？”思来想去，终究不敢回绝，决定先派幕客持自己的回信上船去探个究竟。

罗贤齐：“晚生上得他船，见船上排场甚是严谨，不像盗贼假扮，也不像契丹细。不过晚生谨慎，怕误了大人，不敢就轻信，只是恭他敬他，要看他言语间有无破绽！”

罗贤齐：“晚生想，若他们是假的不要，若真的是和童太师有情，那可不能得罪。就暂且当他们是真的，替大人代为婉转，说：‘李大人居要职，委实走不开。而且他是朝廷大员，不得朝廷允许不能海的。’又委婉大人从来没有听过童太师有个叫欧适的朋友。谁料晚生虽说得婉转，但那欧将军却也是个利害人，上作：‘你这样说，是怀疑我冒名了！’大喝一声‘来人啊！’…”

李应古又问：“你可曾问他们此番来到是要什么来？”

“那依你说又当如何？”

罗贤齐听了李应古的话后也：“大人是童太师门生，想来错不了！”

若这封不甚重要的信件全是童贯的字迹，李应古反而要起疑，怕是别人仿冒字迹。但这封信大分内容都由幕僚代笔，只有最后落款是童贯亲笔——这才合理。

“哦？何以见得？”

时刻将到，李应古正在画舫中候着，忽然外喧哗起来，李

李应古取信一看，见上面写着“大宋江淮荆浙宣抚使童致大金靖海将军欧”一就看这几个字不是童贯的字迹，而是童贯一个幕僚的字迹。打开书信一看，里面却都是通问之辞，并没有重要的内容，但字迹和信封字迹一样，只有最后签押，才真是童贯的亲笔，李应古看毕惊：“果然是童太师的字迹！”

“我们的船？”李应古略一沉思，随即：“妙！妙！这样便不怕他们使诈了！好，就这样！你着手去办吧！”

罗贤齐这时却还不敢对那个金国将军信个十足，踌躇：“我去他船上恐不合适，不如就请他登岸如何？”

李应古哦了一声，忙：“信在哪里？”

这沧州和辽国南京以河为界，军中原备有两层楼的战船，在当年乃是极为先的上利！熙宁以后武备日废，罗贤齐寻遍边界三寨，竟然连一艘可用的战船也无。泥沽寨的知寨倒还保留了一艘，却已经改成了一艘供行乐的画舫！但此事情急，也没其它办法，且将这艘最上得台面的画舫借来，让纤夫沿着海岸向南拉来，约好时日，李应古又怕意外，调了上千厢兵、上百片舢板把画舫围住，只等那欧将军来赴约。

罗贤齐劝：“大人，此事自然要禀明朝廷，不过现在大人连这欧将军的意图都不明了，这奏章却怎么写？”

罗贤齐：“那金国将军似乎有要事要与大人面议。”

其他幕客听了这差遣个个面有难，只有罗贤齐自告奋勇，李应古派厢军护他上船，第二日罗贤齐才来回命，请座主摒退左右，这才：“父母大人！这个金国将军，看来是真的！”

罗贤齐继续：“那欧将军见大人您没到，只派晚生去，脸上就老大的不兴！对晚生说：‘我和你们童太师也是平坐论，今天宴请他一个门生，居然请不来！嘿！好大的架！’”

李应古颔首：“不错！罗先生事果然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