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麒：“讲学不讲学是一回事，但若你们两人忽然都不见了，只怕大宋来的官吏士要起不必要的疑心。所以还得请祖兄勉为维持。”

杨应麒拿正看他：“你的意思是找人替他的位置？”

他离开大陆已有十年，大宋在他脑海中的印象其实已经模糊，甚至因为怀念而有些化了。但凡有心用世的人，没有不对前社会现状不满的——因为任何社会都不可能十全十，而心者对弊端的常常会压过对良因素的关注，这一也是推动他们去改这个社会的动力。

杨应麒哦了一声，对杨朴能这样回答心中欣，问：“你替他兼着，如何？”

了。”

杨应麒：“正汇兄回去，海务的担由我暂时着。若你也回去，朱虚山可怎么办？”

杨朴苦笑：“海上事务，在陈大人手里是越越细、越越了，要我上手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杨朴却摇：“只怕汉一时找不到能上去的人！”

“难我错了么？”

可是一登州，一个真正的、比他离开时恶化了十倍的大宋终于残酷地展现在他面前！一路上面有菜的人民让他到悲悯，四没的盗贼让他到忧患，而设置重重关卡盘剥往来商人的贪官污吏尤其让他到愤怒！

这座府邸是陈正汇未来之前杨应麒便命人修建的，钱的却是欧适。府邸造得不小，但因为陈正汇的家人都不在，因此反而显得冷清。

杨应麒一听大皱眉，摇了摇，不再提此事，与杨朴一起将其它政务大略安排了，便往陈正汇府上来。

李阶：“七将军，姑丈于我，尊之为师，亲如严父，请允我同行。”

不知不觉中，他早已习惯了汉内简便效的政府、独立公正的司法和井井有条的社会秩序。从登州到楚州的几百里路程才走了一半，陈正汇便害怕起来。不是害怕路上会现什么意外的危险，而是害怕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会发生颠覆的改变！

杨朴惊：“有这等事！”顿了顿：“朴之和陈大人政见颇不合，但无私怨。一场同僚，自当彼此关心。但朴之看陈大人是极孝之人，了这样的大事，只怕一时间难以理政了。无论陈大人是否回大宋料理家事，七将军都应早作准备。”

杨应麒：“也是。咱们汉底就是浅，一个萝卜一个坑。海务的架正汇兄已经搭起来了，但总理方略的人，一时还真找不到。”

了陈府，李阶早已到了，正与陈正汇相对饮泣，各不成声。陈正汇见到杨应麒，连礼见也忘了，冲过来便：“七将军，正汇心神已，难以助七将军理政了，还请七将军放正汇回家一趟，以尽人之孝。”

杨朴：“没办法，七将军你只好亲自上了。”

海上乘风破狼，路上晓行夜宿，陈正汇恨不得两肋翼飞到父亲边，但发前他答应过杨应麒路上一切都听燕青安排，燕青又以“速则不达”的理相劝，好容易才说服他定心缓行。他们登州后本本分分地以一行小商人行径南下，一路倒也无事。

李阶：“遽闻此事，李阶哪里还有心情讲学？”

陈正汇汉的三四年来，对汉内许多事情也是积累了一肚的不满，再将之和心目中那化了的大宋相比，便很容易得汉“基毕竟太浅、胡风终究过重”的结论来。

杨应麒见他这个样，心：“也是个有心的人。”安：“正汇兄别这样，这事我自有安排。你回去照顾父亲是人因有之义，不过你得答应我，要收拾好情绪才去。不然不但我不放心，令尊见到你的样岂不平添担忧？”

近半年来他回归大宋的心其实已经很淡了，不过仍然执着于某似是而非的政治理念，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政治理念。在这理念的引导下他始终和杨应麒保持距离，可现在几百里路走下来，他竟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想念这个上司。那是一政治上的知己！对一个在政治立场上有持的人来说，有什么

宋人重孝，士受孝之陶熏非后人所能想象。但陈正汇毕竟是经过风狼的成年人，经过一段时间的震惊伤心后便慢慢平静下来。虽然满心仍牵挂着父亲，但长路慢慢，途中不免将一些心思放在前的所见所闻上。

李阶犹豫许久，这才答应。在杨应麒的安排下，陈正汇由燕青护卫着，从津门发，登州清港，扮作几个商人朝楚州而来。陈正汇在汉已经是显贵人，但到了大宋，却仍是一个不能公开份的罪臣，因此不能光明正大前往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