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素颔首：“既然如此，我先跟狄大人商量去。”

虽说生死送别乃是一普世的情怀，但在侠客那里是傲啸激昂，在战士那里是壮烈豪迈，此刻明堂内斯文而肃穆的悼念氛围，则非一群读书人凑在一起断不能有！所以杨应麒、陈正汇、李阶、杨朴、张玄素、张玄征、张浩、卢克忠等人聚在这里，虽然言语不多，却都很能这个情境，若欧适和萧铁等人置其中，则势必格格不。

杨应麒：“张大人这是什么话！我们百业草创，汉上下又有谁是一开始就通律法的？都是一边，一边学。咱们这代人，最要的是秉持公心办事，开个好。等过了两三代，积累得多了，自然会现学力邃的人来。”

此刻明堂内，陈正汇批麻孝，双陷，甚是憔悴，和李阶见面后抱痛哭。杨应麒等人好容易才劝住了。陈正汇见明堂挂上了白灯笼，堂内群贤无论渤海丽、华胡都为父亲默哀，心中念。

杨应麒摇：“张大人啊，次席法官需要德才兼备我也知。但现在哪里找到这样一个人去！”

张玄素：“李阶先生如何？”

杨应麒听了淡淡：“之前你们有些事情得实在不够光明，但那也是大家互相不了解所致，所以我也就没说什么。但我希望从今往后，不要再这样了。大宋之事，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我们汉已经渐有立国之势，一切事宜，当

杨应麒黯然：“几年前我汴梁时中原民生已疲，听说这几年又恶化了。”

陈正汇歉然：“我之前在求，总觉七将军的作为太过忍心，无顾念故之意。这次回去，才大宋病已重，中枢又糜烂不堪，士林正人远贬，邪盈廷，我等要想为之疗病也难有着手之。回想之前，倒不是七将军忍心，而是正汇等迂腐了。”

陈正汇一叹：“此次回大宋，一路上但见哀鸿遍野，民不聊生，真不敢相信彼是我等故国！”

屋内更无他人，只剩下杨陈两人，对着李阶手绘的陈了翁遗像枯坐。良久，杨应麒打破沉默问：“正汇兄此行，除家事外，可有所见闻而回？”

杨应麒：“我也留一留。”

杨应麒哦了一声，沉思半晌：“张大人提名此人，规矩也不当来与我说。我是政务之首，不当预法官人选。汉的大法官提名之权在狄大人，任命需经元会议——这是规矩。”

津门大将军府有附近有三个很重要的建筑：第一是位于左侧的四岳殿，汉元民会议便在此举行；第二是位于右侧的明堂，是士人议事论政的地方；第三是位于大将军府正前方隔街相对的华表坛，为四方民陈情之地，华表坛上，刀刃不，言论无罪。

几个青年法官将李阶的意思向张玄素转告，张玄素心中默然，说：“就这么办吧。发到辽，军法置。”几个青年法官走后张玄素颇不安，来见杨应麒，说知此事，：“我虽得元信任，但事不当，于律文又不悉，曲折之难以变通，这次席法官的位置，还请辞去。”

悼念结束后，群贤将散，李阶便要送陈正汇回府，陈正汇却：“我想在这里留一下。”又望了杨应麒一。

李阶等意会，便都先行告辞。

害汉民是我们的律法颁布之前的事情，杀人的地方又在汉统辖地以外，所以用咱们的民事律法便很难理。但汉行事之传统，向来是‘以直抱怨’。何谓直？人若犯我，循天理报之谓直！这萧昂杀害汉的亲人，便是汉的仇人。此事当由折大将军或者辽军法理。”顿了顿又：“这事情，我本来没有涉的权力，所以你们就算觉得我说的有理，也该先把我的意思转告给张玄素大人。得他许可，这件事才算名正言顺。”

张玄素：“虽然如此，但这最司法团的次席毕竟不同其他。狄大人最法官位置，重要的是立正，持理公，便能让人信服。所以坐在他这个位置，德重于才亦可。而次席法官向上要襄助狄大人判难断疑，向下要给那帮年轻人传律解惑，所以才能与德行不可偏废！如今我自忖虽能秉公办事，但才不足堪，因此请辞。”

张玄素走后，杨应麒正思着他的提议，却听侍从匆匆来报：“陈大人回来了。”陈正汇这次回到津门，杨应麒并没有安排什么喧扰的迎活动，只是和杨朴、李阶、张浩等几个关系较近的文官将他接到明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