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麒：“好，要保住二哥的命，谅来还办得到，可是二哥，你认为你去了真的有用么？赵家官人和汴粱朝廷上那帮昏鸟，会听的你话？会放心让你带兵抗敌？”

“大哥…”杨应麒呼唤着这个他唯一还能依赖的男人的名字，朝着大将军府的方向而来。他要赶和折彦冲商量一下曹广弼的事情，希望大哥会有好办法。

可他真的知该怎么办么？

“哼！”折彦冲:“这个汉，难就是我一个人的么！”

夜里睡觉时也好过些。”

“好了应麒。”曹广弼说：“我走以后，你可以通报会宁，就说我背叛了汉。这样就算到时我有幸上战场杀敌，吴乞买也没理由来降罪汉。当然，如果大哥要限制我境，那我也不会怪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杨应麒到折彦冲竟然变得有些憔悴。

“二哥会不会活得很累？”杨应麒不知，因为他不是曹广弼。“唉，事情怎么变得越来越糟糕啊！”曹广弼不但是杨应麒预料中的消极，他甚至想离开！最能帮助自己稳定军中局面的人都走了，这个烂摊还怎么收拾啊！

“不是在逃避是什么！”

曹广弼：“那自然也有可能。不过如果理得好的话，兴许也不会。”

人生在世，如果仅仅为自己而活，这个人生便会显得狭隘；但如果反过来只为他人而活，又常常会让人到疲累。

“在想伐宋的事情？”

这句话似乎有没没尾，但杨应麒却听得懂，大哥是认为二哥在逃避。不过他现在却不这么看一在很多情况下，他总是尽量把人心往好的方面想一何况事实本来就可能是这样:“大哥，我不觉得二哥是在逃避。”

“可是，要到那样太微妙了，那简直就是在走钢丝！简直就是儿戏！而且，我们还缺少一个理由，缺少一个人！等等！人的话，也许那个人可以！但…啊！我到底在想什么啊！”行走在全胜或完败的钢丝上，有时候真是一刺激得人心发颤的觉。也唯有在这时候，杨应麒的脑细胞才会被刺激得忘记慵懒为何。

“大哥。”杨应麒叫了一声，又叫一声，折彦冲才反应过来:“嗯，应麒，是你。”

“大哥这段时间一定很难受。”和杨应麒不同，折彦冲肩上的责任是无法推卸的——元民会议虽然表决了，但最后还是由他来承担整件事情，才能让民放心。他那句“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我心里己经有底，汉不会有事的”也许比数百人的共同决定更有力量。

杨应麒声：“战事若起，双方就是敌国！我怕二哥你一宋境就得被人提起来！”

“应该不会，可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曹广弼：“有些事情，总要试过了才知的。不是么？”“二哥…”

“他说什么？”

“你说什么？”折彦冲中闪过一丝不满，甚至是怒！

“我觉得…”杨应麒想了好久，终于定下了说辞:“二哥不是在逃避！不是！我觉得二哥是在承担起汉正义的、理想的那一分！”

曹广弼的这些话，让杨应麒到他确实是经过思熟虑以后才决定的，但他仍然问：“二哥，难这件事情就再不能挽回了么？”

“不会的。”曹广弼：“这次的元民会议让我知：什么叫人心趋利一只要汉还能让大家安居乐业，不到万不得己，会主动回大宋的人不会有很多的。就算有些许人与我一般回去，那也不足以动摇汉的基。”

“嗯。”杨应麒犹豫了好久，才有勇气把曹广弼的事情说来:“刚才二哥来找我，他说…”还是没能一气说完整。

“二哥说…二哥说他想辞去军中的职务。”

忽然，他的脑中划过一闪电，照亮了一个叫彦崧的名字！他忽然看到棋局或许可以呈现另外一个前景！

“正义的？理想的？”

曹广弼最后一句话让杨应麒听得怔住了。他望着二哥远去的背影，喃喃：“原来二哥真的知自己在什么。他知的。”

“如果你最后真的这么决定，我们也不会拦你。”杨应麒黯然：“可是二哥，你这一走，我怕汉就要分崩离析了。”

“大哥，”杨应麒担心地说:“你生气了？”

“嗯！”杨应麒说:“六哥的选择、大分民的选择，都是趋利的。但二哥的选择，却主要是归依于义。所以我们可以把他的决定看作汉的良心。

曹广弼：“除非事情朝另外一个方向变化，否则，只要汉从金侵宋，我一定要离开。”他叹了一气：“你知，我己经惯英雄了，不可能回，也不能让那些信任我的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