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翰：“不错，不过守城未必需要奇制胜，他能在我们面前到没什么破绽就己经很不容易了。攻城仗我打得比你多些，照以往的经验，除非发生大变故，否则要打下这辽恐怕要一个月以上的功夫！”

杨朴：“那辽城外的兵，又是怎么一回事？难无故攻打属国，也是大金皇帝昭显信义的手段吗？”

宗翰：“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了。第一，是请国主发起大征兵令，倾大金全国之力攻陷此城。第二就是留下一分人在此牵制它，我们绕过去，直扑津门。不过…”

宗望：“不过什么？”

“一个月以上？”宗望皱了皱眉：“那便是持久之战了。”女真在以众凌寡的情况下还陷持久战，无论对大金的国威还是兵将的士气来说都不是好事。而且战争越是持久，各方面的变数就越多。

向云梯撞去，撞了几撞后云梯歪斜，罗婴叫着号令把那大再一抡，终于把那云梯撞倒，砸死了梯下十余人。

“女真善攻，汉善守”——这一观念在这次战争之后被再一次化，甚至连宗望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宗望打心里不愿意就此罢手，但也不能完全无视宗翰的意见，勉：“先谈着可以，不过仗还是要继续打！我不相信纵横天下的女真骑兵，踏不平这座小小的辽城！”

辽城东南有一座刘家村，是三十几刘姓青州移民建立的村落。经过昨日宗弼的扫，刘家村已经糜烂，只剩下一座祠堂还算完整。不过此时却有一个文士现在祠堂里，曙光从窗投来，让门的刘彦宗看清楚这人的脸：但见他眉目清朗，两鬓却己染霜。

“我们真能打下辽吗？”

杨朴冷笑：“我大将军也是依了正礼到大定府与谙班、国相商议军政大计，如今安在？”

那文士了，行礼：“刘彦宗大人？”

一些金军兵将开始产生怀疑，而这怀疑是他们在攻辽伐夏压丽时从未有过的。

刘彦宗：“四封之内，莫非王土，土之，奠非王臣！驸既是大金之臣，则我皇帝、谙班留他一留，有何不

刘彦宗也还礼，问：“杨大人也是我大金官吏，为何不依正礼到军中参见二太与国相？却要效那蛇鼠之行，在这地方见面？”

刘彦宗：“驸言语冒犯了皇上与谙班，故而扣留。君主留臣，有何不可！”

宗翰淡淡：“我们这次南下，不是为了灭汉而灭汉，灭汉最终的目的仍是兴我大金。如果灭了汉对大金害更大，那对这件事情便不能太过偏执。”

“谈？”宗望冷笑：“现在才第一天，这么快就打退堂鼓，未免太寓了吧？”

刘彦宗：“汉乃大金臣，君主勒令兵伐宋，汉为何不遵？不遵也罢，竟然闭城抗命，你汉还有半忠敬之心么？”

杨朴：“忠敬之心，我汉从来不少。不过忠而被拘，敬而见罪——不免令人寒心！”

辽第一天的攻防战是女真与汉的第一次锋，在这次锋中辽军暴了一个缺陷：那就是有分缺乏实战经验的兵将临战之时手足无措。幸好辽军有不少老兵将支撑着局面，及时弥补了这些漏，但这临时补天的代价却是一百多条年轻而英勇的命！

城上守军见得利，纷纷声呼，杨开远松了一气，在这瞬息百变的守城战中，中层和基层将领发挥的作用有时比总指挥还大！杨开远就算心里明白怎么防守才能毫无破绽，但如果兵将没有足够的执行力，整个守城行动就难以顺利展开。

宗翰：“我看，也是时候跟杨应麒谈谈了。”

宗望：“那你的意思是…”

刘彦宗：“杨朴大人？”

月光下，宗望指着平静的辽城墙对宗望：“杨开远用兵，果然太过死板了，不过破绽也很少。”

不过，和辽守军受到的伤害相比，女真损折更大-平州嫡系兵在这次攻城中竟然伤亡了三百多人，而宗翰所统率的杂牌军损失更达六百人-这伤亡比例在女真起兵以来是极为罕见的。望着辽城墙，经历过伐辽战争的金兵无不慨万千：辽城无论、厚、大都不如燕京、大同，但合汉兵将的防守能力却爆发令人畏惧的震慑力。

“不过津门要是也这般实，那就不好办了。”宗翰：“别忘了曹广弼还没手，这个人很可能就在津门。他用兵的手腕可比杨开远要灵动得多，也难缠得多。而且绕过辽而半岛腹地，我们的后路便有隐忧，这一也不可不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