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四将军过奖了，过奖了。也罢，既然海，便己预备着沾染一盐了。不过有一事我还是要事先与四将军言明。”

“但四将军把我推来，也未必能在文官场上转为主动啊。我己经老了，心力跟不上七将军和正汇贤侄他们的。”

陈正汇微笑：“在中枢、在地方，在七将军、在四将军，都是为了汉，都是一样办事。正汇心中没有芥，想来七将军也不会有意见的。”

陈正汇：“塘沽是要地，卢克忠不会不知。若决定由他来守塘沽，其用意不是贬斥，而是栽培，他只会欣然，不会有怨言的。再说他在津门呆了快十年了，也需要调动调动了。

欧适看了他两，忽然笑：“你若是来，那我兴得。可是你如今是应麒的左膀右臂，把你抢过来，应麒非恨死我不可。”

陈正汇：“这可难了。嗯，不如等辽南形势略定，便请七将军把中枢移到这边来，那便两全其，四将军以为如何？”

陈正汇：“左右并无更好的主意，不如便请四将军从权，准我来塘沽辅助政务。”

欧适沉：“塘沽确实需要一

欧适大喜：“陈老请说。”

“仕二姓…仕二姓…唉！老朽在四明山中本来逍遥快活，不想在理俗务。得空海，本只想一游便返，谁知来到后才知天下事己非在大宋时所能想象，人老心不老，这条路竟是越走越远…”

卢克忠是津门所在的复州刺史，这些年随着汉的壮大，他的地位也涨船，如今是以转运副使的份兼汉首府津门的守令，首府守臣地位与其它州县的守臣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欧适听见不禁有些吃惊，说：“把他派到塘沽来，那不是降他的职么？”

欧适：“陈老的苦衷，欧适知。”

欧适的这位谋主闻言哈哈大笑：“不错，不错！四将军，你就是得有这等量与谈吐，才能令懦者折服，才能与七将军在中枢一较低啊！”欧适的谋主所料不错，正月初二陈正汇代表杨应麒会见了塘沽各界人士，初三代表中枢和完颜虎问了驻防兵将，初四初五巡塘沽各地，初六又来见欧适，先盛赞欧适才略雄大，把塘沽经营到如此气象。又：“如今塘沽地位日益重要，事务日繁。前日沈璋也跟我说他最近办事颇吃力。中枢方面也觉得有专设一个守臣的必要。昨日七将军来信，要我和四将军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欧适脸微微一沉，说：“他的事情，不提也罢！”又：“若不是他，我们何至于如此被动！”

欧适：“陈老过谦了。您毕竟在岱舆桃源学舍讲过半年多的学，如今我们带到塘沽来的主事官员，甚至陈正汇带到津门去的主事官员，当年多在您面前行弟礼。原籍两浙的汉士，又有谁不知陈老的令名？您不现便罢，您若现，什么朱虚先生之都得往后靠去！”

欧适吓了一，说：“这如何使得！辽南是我汉本所在！如何能轻易挪动？中枢一动，只怕辽、东津、半岛北的民都要怀疑我们准备放弃辽南，那时人心慌，恐怕难以收拾。”

陈正汇颉首：“四将军说的也是，不过要找个资历、能耐都够，又熟悉塘沽情况的人，那可不容易啊！”他想了许久，嗯了一声：“四将军，正汇遂自荐，四将军以为如何！”

四将军过奖了。不过这事还是容我再考虑考虑。”

欧适沉半晌，终于：“陈老既然能为华夏而仕我汉，难我欧适就不能为汉而请陈老山么？”

陈正汇：“卢克忠如何？”

“我本来不喜汉，甚至颇为疑忌。来了两年后由疑忌转为喜，喜的是汉气象有吾懦先之风。古语云：失之中华，存之四夷——以今日之时势论，则失中华者大宋也，存中华者汉也。故我所以劝四将军者，均是令四将军与汉、与华夏小大同利、私公两便之策，非徒教四将军与七将军争权。昨日我如此，今日我如此，明日我亦如此。我不山时，与四将军是合则来塘沽、岱舆，不合则归江南、岭外。若我仕，则是仕于汉，非仕于四将军，此节不可不明。老朽言己至此，四将军，你还持要老朽仕么？”

欧适中神光闪烁，问：“应麒想派谁来？”

欧适却仍然摇：“不妥不妥。如今大哥不在，应麒边需要你这样的人辅佐。他少不了你，这我是知的。”

欧适沉：“卢克忠这十年来把津门庶政料理得甚好，只是他毕竟不明白塘沽的形势。”

欧适问：“陈老还担心什么呢？担心仕二姓之名么？”

“知？嘿，四将军，你若几年前有这等涵养，正汇贤侄也许就不会轻易被七将军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