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麒问：“什么东西？”却还是抱着一好奇心走了过来。

杨应麒皱眉：“真不真啊？”

那少女便哄他坐说：“好好坐下，很快就不疼了。”

杨应麒心里一，又听那少女说：“不过不怕，很快就好了。我当初牙疼的时候才十一岁，也忍过来了。你是个大男人，一定比我。好，行了，咬住！嗯，别说话哦。”

杨应麒便乖乖张开嘴，那少女找到烂牙所在，一边敷一边有些怜悯地说：“烂得这么厉害，怕很疼吧。嗯，一定很疼。”

林翎：“那你可以找虎公主啊。她向来关心你，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那少女语声中充满了痛心，杨应麒却怒：“什么秋，什么小雪！我那么多！”

这时杨应麒牙疼忽然大发作，连哎了几声，脾气暴躁起来：“他们？他们有个用！陈正汇居然跟我说天下危难、生民涂炭之际，七将军不应该只顾着自己的牙疼！我…哎哟…我当场真想打他板！我牙疼，和天下危难、生民涂炭什么关系？还有石康，他竟然说我没息…哎哟…说上古名将刮骨疗毒眉也不皱一下，说一个小小的牙疼算什么事情？我…哎哟…我真想一脚把他踢东海去！我又不是上古名将，凭什么不能叫疼？总之这些人是不能依赖的。想想还是你们女人细心些，或许能想到什么办法。”

杨应麒犹豫了一会，竟然真坐了下来，见那少女左手一个小碗，右手一竹签，正挑了碗里什么东西要自己张开嘴，他嗅了嗅：“大蒜？”

那少女找了一张还没被杨应麒砸坏的椅，让他坐下，杨应麒：“我不坐！”

要来找我？”

“是啊。”那少女：“把大蒜捣烂了，温一温敷上，对牙疼很有用的。”

杨应麒也不她，继续砸东西，过了好一会那少女跑了回来，叫：“别砸了，过来，过来。我帮你敷敷。”

其实杨应麒牙齿虽痛得厉害，本不至于疼到这样的地步，此刻发狂，更多的是心里难受，牙疼只是一个诱因。他把客厅砸了个稀烂，又闯里屋去砸。忽然一个人叫：“你嘛砸东西！”

那少女见他这样呆了一呆，也不可惜那些字画了，轻轻叹了一气：“你一定疼得很厉害。”

林翎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才回到林府，忽闻林家在津门的钱庄失火，慌忙赶过去理，对于杨应麒牙疼的事便忘了。

晚间臣僚退下以后，左右等不到林翎的回复，杨应麒疼得受不了，穿了便服就赶到林翎府中，一问之下才知林翎去打理她钱庄失火的事情了，并没有吩咐什么牙疼的事。杨应麒大怒，自折彦冲失陷以来他就一直背负着极为沉重的压力，纵然以各方式消解派遣也无法畅怀，公事上无人能替他解开心结，回到家中又缺乏藉，这时心中郁闷与牙齿疼痛一齐发作，疼得起就发起狂来，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吓得林府的下人和杨应麒的跟随全都逃开了。林府的家看得暗暗叫苦，只得赶派人去找林翎。

那少女笑：“不可能吧…嗯，不过我也觉得你有些脸熟。你经常到林府来

林翎笑：“可惜这事情我也不懂，这样吧，我这便回去找人问问，帮你想个办法。”

那少女惊叫：“哎哟，那是展虔《游图》…啊！董北苑的《潇湘秋》！啊！王驸的《渔村小雪》！别撕了，那是苏学士的…”

杨应麒听了这话反而怔了一怔，那少女：“可你这样也止不了疼的。你等等，我去拿好东西给你敷。”转就跑。

“真的。”那少女：“我小时候牙疼，我母便是这么给我敷的。来，张开嘴。”

杨应麒便咬住了牙，那少女让他不说话，她自己却说了好些小时候牙疼的趣事，一来是抚他，二来是分散他的神。也不知是那捣烂了的大蒜真的有效，还是日间喝下的药起了作用，杨应麒竟觉得牙齿慢慢没那么疼了。神略定，月光下看清了那少女的容貌，问：“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杨应麒怒：“我牙疼！”冲过来就要打人，月光从窗来，让他看清是个少女，这才忍住，叫：“去！去！小心我连你也打！”说着便冲着墙跑过去，抓起墙上字画来撕。

杨应麒在七将军府忍着牙疼理公务，这一番罪过受得可就大了。其实汉的医生早给杨应麒开了药，施了针，但这几日杨应麒奔波不停，回到津门后又连续熬了两个通宵，火气大，这药见效便慢了，疼痛一时间便难以解除。

杨应麒苦笑：“我嫂？她倒是关心我，关心的就差想用她那只虎爪伸我嘴里帮我把牙来！还说当初宗雄牙疼她就是这么办的。唉，幸亏我逃得快，要不然现在还不知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