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庆：“那么他要将军再‘死’一次，便是劝都统弃金投汉了。而其中又暗前嫌不计、旧谊不忘之意。”

韩福哼了一声，有些不满，说：“这姓杨的好大的架，什么‘论功行赏’！萧铁那边至少还保证说给我们都统以军团之长呢！他却把我们当什么了！”

“就这样。”

人其实也不懂。”

几个心腹将都称是，耶律余睹又：“我在东北时曾与曹广弼有旧，如今我们与太原相近，万一事发，顺利则可以声援，不顺利的话，前往投靠当能见容。加上萧铁、杨应麒先后向我们示意，这事可以行得了。”

耶律余睹：“不错。而且这论功行赏四字，应该也是杨应麒亲应承。他远在东北，不知此间变化，所以才会如此笼统，若是云中、太原的人设计，则应有更为之事和我说。”

耶律余睹沉：“就这样？”

韩福惊：“这…这岂非会得罪汉？”

耶律余睹淡淡一笑，说：“便是得罪，那也只是一件小事，折彦冲杨应麒不会计较这个。我现在虽然有九成把握这人不是宗翰、宗宪派来试探我们的，但这件事只要有一成可能的危险，这个人便留不得！”

“不成！”耶律余睹：“宗翰对我素有防范，现在娄室才

耶律余睹沉思了片刻，便挥手让他去，传众将帐，萧庆：“都统，此人请求我们帮他前往太原。”

那商人又：“敝主人的最后一句话是…”说着看了耶律余睹众将一。耶律余睹会意，便让萧庆等且到帐外等候，那商人见左右无人，这才：“敝上说，吴乞买已死，女真应该有个新皇帝了。”

那商人：“不，敝主人还让小的来告诉都统：敝的规矩，向来是论功行赏。敝主人十分期盼都统能立下大功！”

韩福奇：“这是为何？”

“因为这句话实在！”耶律余睹：“萧铁那句话，虽然诱人，条件却太好太空，作不得准！而杨应麒这边，条件却甚实在，看小麒麟往昔行径，他的信用比萧铁好得多，而且他的地位也比别人不同，他不肯轻下诺言，那也是他不会轻毁诺言。我之所以判定这‘论功行赏’四字当于杨应麒之，便是想到旁人没有这等豪气敢对我说这四个字来！”

众将闻言都称是，韩福问：“只是他刚才那几句话，却是什么意思？”

耶律余睹：“那倒不然。这句话更合我意。”

耶律余睹沉：“折杨行事，素来是二而一，一而二，人才政略、用计用谋的事情，从来是杨应麒在办。他既来了信号，折彦冲那边多半便不会再来了。如今女真人已成丧家之犬，灭亡无日！女真一族人少，以少数之族役多数之族，在位者必然恐惧猜疑；汉人人多，以多数之族统少数之族，在位者反而会向少数之族示以宽好——此事汉唐皆然。汉人在东北颇能善待契丹，此事众所皆知，我等若其籍，不必担心他们会向女真人这样疑忌我们。我等之投降女真，实无奈，如今女真危在旦夕，汉既然向我们示好，我们也不当拒之门外。”

耶律余睹：“那是我和杨应麒见面时的情景。当初他举杯来向我赔罪，我曾：‘今日之耶律余睹，已经死去！既已死去，何来得罪？既无得罪，何来见谅？’那也只是客气话，估计除了我们自己，没人记得。”

韩福也：“不错，助汉灭金是顺风箭，助金抗汉是逆风箭。女真人对我们又不好，我们嘛要为他们冒险？若折彦冲灭了会宁的消息不假，那现在就算我们不帮汉而帮宗翰，恐怕也救不了女真，到来只会把自己搭去。若决定了要助汉灭金，那么事情宜快不宜迟。”

耶律余睹了，问：“还有呢？”

耶律余睹：“这事不得！你回便杀了他，割下他的颅送到宗宪那里去，告诉宗宪，就说这是汉派来拉拢我的细！”

萧庆：“我看这件事情…不如再等等。”

韩福便问要如何行，萧庆：“上上之策，莫若夺了着雁门兵权，兵云中。”

耶律余睹问等什么，萧庆：“等折彦冲！”

耶律余睹沉片刻，止住了韩福，对那商人：“就只有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