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麒：“如果单纯考虑可能，赵构的确可能这么。不过那样他要付的代价也很大，大到他自己也可能跟着灭亡。所以，如果我们把人心和习气也计算在内，那么赵构和乾顺也许就会作不同的选择。太，你想想当初金人势力最盛时，乾顺和赵构是如何应对的。当金军势力极盛、旧辽将灭时，乾顺是上派兵援辽，这里面固然有辽夏舅甥情谊的考虑，但也现夏人希望以残辽为屏障的政治策略。一直等到夏人发现他们绝不可能战胜金军，才转为向吴乞买求和。而赵构则不然，从他兵大元帅开始，就有不止一次的机会可以混一宇内重振宋室——如果他能冒险取的话。但他都没有这么，而是一路南逃。也不能说他这么就错了，毕竟他这样是最保险的。即使是导致我们真定大败的那次偷袭，对赵构来说已经算是极大胆的举措了。但现在回想一下，当时宋军其实也没有真的到我们的腹地，更没有直接对我们行毁灭的打击，而只是在边境上摆摆样。反而是刘和四哥主动击才发生了战斗。所以我才会觉得，夏人也许会比较大胆，但赵构…只要我们应付得当，应该有很大的机会能让他的举措变成空威胁。”

晚间来给完颜虎请安，完颜虎见儿的气比前两日清朗了许多，大奇怪：“听说你为了国事，昨夜一夜没睡，怎么今天反而神？”

“听说了吗？夏人犯边了。”

折允武：“母后也觉得割地会贻误国事？”

折允武听到这里也悚然：“可看现在赵构的举措，似乎来者不善。”

折允武哦了一声，心想：“莫非方才七叔和我说了那么长一番话，就是为了让我安心？”但想想方才杨应麒的分析，又觉得自己实在没有理由不安心。

“防内重于防外！君位重于社稷！”杨应麒：“这次如果向西夏妥协，虽然也许能安抚夏人，但却会让南宋因此而认为我们不敢使两败俱伤的招数！这对我们接下来对南宋伐大有影响。所以我宁可和夏人全面开战，也绝不愿让宋室现在就看到我们的虚弱。因为乾顺看起来似乎比欺怕的赵构要勇敢些。”

“不仅是他本人不敢冒险的心。”杨应麒：“还有宋廷的那从我岳父那里，传到赵构的哥哥，再传到赵构上，至今还在的习气！”

杨应麒走后，安塔海来禀告已经安排好押解李寿归夏的事情，折允武见他神远不如昨日沉重，忍不住问起原因，安塔海微笑：“我见丞相步履安然，又见太面无忧，想必对此事都已有把握，所以我也就不担心了。”

“不仅仅是兵力上的问题。”杨应麒：“东海经济圈对江南的依赖甚大。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如果赵构能够下定决心和我们两败俱伤，是有可能将我们绝境的。东海的经济如果崩溃，辽南也会跟着遭殃，到时候别说两河、山东、陕西秦凤，就是北征大军的补给也会断绝——那才是我最怕见到也不知如何应对的局面。”

折允武便将这两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简略和完颜虎说了。完颜虎听到割地一议时脸就变了，但也没有立即开打断，直等儿把整件事情说完，才：“幸好有应麒在。”

折允武问：“哪习气？”

“真的？听说现在国库真的有些困难，已经有学生自发上街募捐，要帮临夏军区筹款了…啊！说曹曹就到，看，东街那边来的那个不是，不如我们就过去…喂，你怎么往西街走？”

“我忽然想起我老婆

听了杨应麒这番长长的分析，折允武大心安。

完颜虎：“是否贻误国事，我不清楚。你四叔既那样说，也许是有理的。但你要真的签了这文书，你父亲回来，非把你这太给废了不可。”

“对！就该这样！堂堂中华，还能让小小的西夏欺负不成？西夏要真敢来打，我捐半副家！”

折允武：“宋室的兵力比三家联手还么？未必吧。”

“听说丞相已经决定抗战了，好像说就算再这么艰苦，也要不能让夷狄猖狂！”

“那现在怎么办？朝廷有什么消息没？”

“他们还不是趁着我们陛下北征，云中河南两拨夷人又在和我们纠缠，所以才想来拣这便宜。”

折允武一听这话，脸上蹭的一下白了，仿佛瞬间被人了血。

与我们为敌；至于赵构的态度，则尚在退之间，所以我们要尽力争取宋廷，让赵构继续忌惮、继续观望。就威胁的大小来说，其余三家齐动，还不及宋室和我们正式翻脸来得严重。所以我们也必须和宋廷伐。”

“什么？甘陇的小儿也敢如此！”

折允武：“七叔要利用的，就是赵构不敢冒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