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剌都黑还没表态，便有个族长反对：“他们汉人到漠北来，夺我们的草场，夺我们的羊，那也就算了，如今连活佛也抓了，这还叫人怎么忍？杀！杀！杀得他们怕了再说！”

说没有预警，是因为这段时间来漠北诸族一直采取回避的状态，虽然有一些零星的扰，但大队的主动攻则未曾有过。所以直到都、癸由的队掩到侦骑视线之内，汉军的后军才发现自己遇到了大危机。

“上！”

耶律沙哥面前只有不到千人，不过这两千多人正是后军为数不多的几支半胡人军队之一，其中北地汉人占据了一半，契丹占三分之一，剩下的是奚人，野战的爆发力和对恶劣环境的忍耐力都颇，所以遇到突然袭击后耶律沙哥就反击的决定。

耶律沙哥举目望去，果然西北又有一支人冲来，从方向和飞起的雪判断不是汉军人，不敢恋战，带了人向正北偏西的方向冲去。这一仗都损失了四百多人，耶律沙哥只损失了不到三十人，算是汉军小胜。不过耶律沙哥发现这两人会合后没有赶来追杀自己，而是继续向东南抄掠，心中吃惊：“难他们要断我们的粮？”一边派人去向中军传警，一边绕过都、癸由，朝东南方向飞速军，向汉军在二百里内最重要的一个据孤悬崖奔去。

不过，这场战斗其实也在预料之中。从踏长城旧址开始，将官们就给所有将士贯彻这样一信念：在漠北，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有可能会遇到敌人！别以为敌人在你的前，他随时有可能现在你的背后！所以郎将耶律沙哥所虽然于后军，但当他发现西方有规模极大的敌踪时惊讶并没有持续很久。

弓弩手后退，上，变成了骑兵，在他们后退的同时，前排待发的骑兵已经冲了去，双方接锋。漠北胡骑的后向左右散开，意图包抄，耶律沙哥的弩手却已全上，整支骑兵队伍向前一冲，将都的人冲作两半。都在混战中不断吼叫，要众集结听命，但漠北胡骑的组织明显不如汉军，耶律沙哥的人数量比他少，但在组织和兵上却占了上风，一场厮杀下来，漠北胡骑越来越，见就要告捷，耶律沙哥的副官忽然叫：“将军，西北又有动静！”

东南方向第一个遭到都攻击的汉军临时据是一支五百人的后军队，兵将都是南人，在这等酷寒的天气中，凡是暴在空气里的脸、手都长满了冻疮，五百人里有两百人连拿兵都觉得困难，都袭来之际全无抵抗的余力，数百人被吃得净净，半数阵亡半数被俘。

孤悬崖是一颇为险要的所在，靠着一座约百尺的无名石山，西北一悬崖立，因此被汉军命名为孤悬崖。汉军靠崖安营，借山势挡住北风，营寨主要有两个，西边是主，地势较缓，东北是营寨后门，是一易守难攻的坡地。此是汉军最西

“难是云中也兵来抄我们的后路？”耶律沙哥心想。比起一直回避汉军主力的漠北诸，这里离云中奉圣州的距离更近一些。西南方向云中的威胁，也是汉军所要考虑的变数之一，不过这情况很快就被否认了，大冬天里一场雪地上的冲击很快证实了来者不是云中的兵将，而是漠北的胡族！

阿剌都黑闻言大喜：“妙计，妙计！”就让都、癸由两人统领军，依计行事。

是怕人说他懦弱。

都和癸由从俘虏中拷问得知汉军在二百里内最重要的粮屯据在孤悬崖，经过一番商议，便以一千人为一队，一路肆，扑了过来。

这是一次没有预警的战斗，也是一次意料之中的战斗。

前面一排骑兵忽然让了若空隙后便的弓弩手现，漫天箭雨如雨滴般打了过来，只第一击便有接近两百个胡人落，然后是第二、第三！三箭雨之后，胡冲击的力度和胡人的勇气都明显有所减弱。

这时敌烈一的族长癸由：“大汉的军队纵横天下，罕有敌手，他们来到漠北，敌烈、乌古诸无不远避，我们现在去碰他们的刀锋，他们人多，我们人少，恐怕是难以取胜。我的意思，不如先绕过他们的前锋，直接攻击他们的后军，扰他们的粮，只要他们粮一断，那就会像坐困可敦城的萧字旗一样，也不得，退也退不得。到时候不但是迎回活佛，就算让大汉的皇帝向我们称臣也没问题！”

阿剌都黑闻言望去，发现这个族长是达旦一的都，又见众酋长在都的鼓噪下纷纷求战，知自己不能示弱，就赞成了这个说法，派都为前锋攻击汉军，要给汉军一个下威。

这时汉军数十万人分布在大盐泊、大泊以至临潢府、大定府、长城旧址的广阔地面上，蒙兀尔的前锋已经接近胪朐河，而后军尚迤逦缓。都、癸由两人率领一万轻骑，避开汉军前锋，踏雪攻击汉军侧面。

“杀！”这是漠北军的号，领冲上来的是都，而汉军则在等待着，等待着胡人程。

“还有十步…五步…来了！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