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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三章灵寿坟(2/4)

杨应麒:“无他,就一个稳字。事情该怎么,就怎么,一如平日就好。现在的形势,一动不如一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杨应麒略一犹豫,便答应了。陈正汇来到狄府时候,狄喻也正在垂泪叹息,但他是经年老练之人,见陈正汇在这时候过来,便知有事,直接开相询,陈正汇也不隐瞒,将杨应麒的忧虑说了。

杨应麒挣扎着起来了,下床时一晃差摔倒,幸亏有妻扶住才站稳了。赵橘儿替他穿好衣服,杨应麒一边传下号令,召诸大臣以及在塘沽将领相府议事。

狄喻一路来舟车劳顿,这时振作神,快步上前:“陛下,此事还得慎重!宗弼的人都布置在北线,对我们防范素严,虽然对付的是同一个宗弼,但我们要南下,比赵构的兵北上难得多。再则我大汉征战经年,国库空虚,两河疲惫,西北中兴府也还未攻克,当初既定下先北后南的策略,而这策略亦已见奇效,漠北漠南、云中甘陇相继枚平,何不再等些时日,待甘陇大定,民力稍舒,那时再大举南下,非但汴梁可克,便是其它不服王化者亦不在话下!”

杨应麒上下,不知何意地说:“好,好…”过了一会,又问:“现在什么时辰?”林舆是午时,杨应麒:“扶我起,我要到前面去。”

陈显问:“丞相,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请丞相说个章程。”

杨应麒一听这话,中便有赞许之意,但又有些担心:“论份狄叔叔自是良选,但他年事已,近来旧患又有复发的迹象,我怕舟车劳累之下,会伤了。”

杨应麒环顾当场,说:“二哥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了。上天既已降祸,非人力所能挽回。但我们作为国家的肱重臣,却不能了阵脚。”

赵橘儿在他倒后就一直服侍,哪有空暇去注意这些?却听旁边林舆:“皇后听到二伯逝世的消息,正在后哭呢。阿武哥哥正陪着她。”

诸文武大臣都:“是。”

陈正汇沉:“能否请狄议长走一趟?”

折彦冲:“怕之怕我师未到,宗弼却已死

狄喻忙:“君报仇,十年未晚。何况广弼捐躯于两军战之中,此仇乃是国仇,此事乃是国事!广弼他宁可自己经年曝骨、久不土,也要掩藏自己的死讯,为的都是国事啊!他今日若能重起于地下,也必期盼陛下能以国事为重!”

陈正汇:“要不待我去看看狄府看看,问问狄议长的意思。”

折彦冲听到最后一句“不服王化者亦不在话下”哪会不明白狄喻的意思?却仍垂泪:“叔叔说的是国家大事,但二弟因宗弼而逝,我若不亲鞭其尸,何以二弟于九泉之下?”

折允文、韩昉等见到狄喻无不喜望外,齐来迎接,折彦冲见到狄喻,脾气也稍稍收敛,挥手:“叔叔来的正好,我正要亲征宗弼,谅他河南数州之地,也不用动这云中、太原兵,还请叔叔代我坐镇河东,我这便往洛、河内调兵,会同开远,双齐下,破了汴梁为二弟报仇!”

到了议事厅时,陈正汇脸苍白,双皆红,张浩郭浩和安塔海等亦肃容无语,但杨应麒脸上已无半悲戚,陈显见了,心:“丞相好一副心!不负他二十年盛名!”

杨应麒继续:“二哥去世之前,诸事均有安排,如今有三哥坐镇大名府,只需小心谨慎,南方料来无事。漠北、东北,不会受到此事太大的影响。至于西北,我料乾顺亦难借此翻转乾坤。下我担心的,是大哥伤心过度,或生暴怒之念,或伤万金之,那才是国本之忧。但我在前这等局势下又不好擅离塘沽,无法到大哥跟前辅佐,不知诸位可有良策无?”

第二日扶病就车,完颜虎、折允武和杨应麒都来相送,他到太原之时,折彦冲已转悲为怒,正要兴兵给曹广弼报仇雪恨!狄喻虽然退役已久,但素知兵机,加上这次是陈正汇来请他的,所以也从中料到杨应麒是希望国家接下来能休养生息而不是戈武躁,他自己亦持类似看法,心想:“举哀兵,或能借此勉励士气,如今漠北之患已平,区区宗弼,不足为虑。但我大汉用兵已久,两河东海均已疲惫,在这等情况下兴兵,只怕纵然胜了,也要留下莫大的后患!而一旦南征有个好歹,伤了汉籍主力的元气,那更是倾国之祸!”赶上前劝谕。

赵橘儿惊:“你要去什么?”但见他神甚是决,便不敢再问。

狄喻:“我虽然老,这把老骨还不至于在路上一个颠簸就散架了!你转告丞相,我明日就发前往太原。如今诸事纷繁,我大汉虽盛况空前,危机亦是空前,有我在陛下边,缓急之间或有作用。”

诸文武大臣又都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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