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起走?”
“嗯。”杨应麒道:“她们会走榆关,直接回津门。”
林舆更奇怪了:“去津门就该走榆关吧,难道你还要先到塘沽坐船去?”
“不是。”杨应麒道:“我想故地重游,走当年我们千里远遁的道路,看看塞外那座土城还在不在,到了漠北再越过大鲜卑山,看看能否找到我们当年藏身过的山谷,过大鲜卑山后再到会宁走一趟,瞧瞧会宁汉村重建后是个什么样子。然后再折而南下,返回津门。这条路只怕有些辛苦,你橘姨身子淡薄,你几个弟弟妹妹又还小,自然不能带着。你呢?跟不跟我去?”
林舆早就听得两眼发光,叫道:“我当然去!”
第二日杨应麒便来求见折彦冲辞行,折彦冲却不见他,只让刘仲询出来回话道:“七将军,陛下正和萧元帅以及几位将军议事呢,让您先回去。”
杨应麒道:“我这次是来辞行,一定要见到大哥再走。”
刘仲询为难道:“奴才不敢再进去了,要不得掉脑袋。”
杨应麒也不勉强他,便在门口寻了个树荫坐下道:“那好,我在这里等着。”
刘仲询无奈,应了一声进去了,每半个时辰出来看一次,杨应麒却不理他,自顾自坐在树荫下静静等候,一直等到傍晚时分,曲端耶律余睹任得敬等一干武将以及郭浩卢彦伦等枢密院官员才出来,见到杨应麒慌忙过来行礼,寒暄两句后也不敢多问,便即告辞。不久又出来一人,却是萧铁奴,他看见杨应麒先是一呆,随即问:“老七,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杨应麒道:“明天我要回津门,所以来给大哥辞行。”
萧铁奴哦了一声道:“原来这样,刚好,我也要往西北去,咱们俩就在这里道个别。”
杨应麒虽然罢相,心里却还惦记着国事,他知道种去病去了回鹘还没回来,但刘锜却早已出发了,所以听说萧铁奴也要赶去西北不免大惊,道:“刘锜不是已经去了么?难道西夏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大到刘锜也压不住了?”
萧铁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甘陇那边的事情是由刘锜去办,我只是去长安以防有变而已。”
杨应麒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道:“既然有了刘锜去,何必再让六哥坐镇长安?嗯,那多半不是针对西夏遗民的叛乱,而是针对南宋了,大哥想先对两川下手么?”刚才他只是一时发急才脱口而出,这时心里虽有疑问,却也不好再一一追询。
萧铁奴与他执手握别道:“这番你往东,我往西,再见面可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杨应麒道:“若哪天橘儿的九哥到了京城,大哥设宴款待,宴席上一定会有我。”
萧铁奴哈哈大笑道:“好,好!若真有那么一场宴席,我一定抛开军务,飞马赴会!”
萧铁奴走了以后,杨应麒又坐下来等,一直等到月上梢头才见折彦冲出来,刘仲询本在后面跟着,出来见杨应麒还没走便识趣地避开了。
折彦冲脸上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等了半天了吧?”
“嗯,没事。”杨应麒道:“我这次去津门,不知多久才能再见到大哥呢,所以走之前无论如何得先来见见大哥。”
折彦冲犹豫了片刻道:“明天老六也得走,我怕抽不开身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