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说。

王瓒面上镇定自若：“你以为我会信？”

帐中的人很快退尽，何恺却发现顾昀站在原地没有挪步。

王瓒走几步到她跟前：“我若事阿四必无万全。”

馥之回视，亦无惧。

顾昀却神平静，继续：“大漠中多有毒异类，向来为我等中原之人忌惮。姚扁鹊通习药理，对漠中类亦有所知，可担漠军医之任。”

王瓒觉得有趣，看着馥之，轻笑一声：“扁鹊以为我会照办？”

刚走没几步，却听王瓒在后面低喝一声：“慢！”

“去吧。”何

鹊莫不是记错了？当初是他一心要跟我的。”

“哦？”何恺微微讶异。

众将期待已久，听说终于要征了，兴奋不已，答礼之声尤为响亮。

顾昀说完，帐中的声音倏而寂静。他帘半垂，等待何恺的回应。

避毒驱虫的雄黄粉已经好发下，顾昀到大将军何恺帐中禀报。

馥之：“他跟不跟主簿全无要，望主簿勿令其跟随，留在平郡也好。”

馥之回。

顾昀禀：“姚扁鹊医术超群，乃难得之良医。以末将多日所观，姚扁鹊救治将士，解除疫疾，征大计因其得以保全，乃可信之人。”

“纨绔。”馥之冷冷回。

王瓒看着馥之，努力忽视心底泛起的一丝疑忌，轻“哼“一声，转过去：“那过三五日再说。”

何恺听他说着，目光渐渐沉凝，神淡淡，始终未发一语。

“嗯？”王瓒形如桃的双目中掠过一丝嘲讽，神轻松地：“记得。阿四说那药并无毒。”

顾昀明白他所指的意思，上前一礼，答：“末将遵命！”

顾昀心中一怔，却明白大将军在馥之帐前安排了卫士，她去找顾昀，自然逃不大将军的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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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将军以为姚扁鹊其人如何？”何恺缓缓抚须。

“阿四说得不错。”馥之淡笑：“我在涂邑外救他时，曾用螟蛉迷倒恶人，那时确是无毒。了涂邑之后，我觉得螟蛉药力单薄，又重了一剂，却未曾告知阿四。”

馥之看着他，表情不改。她没有答话，稍倾，却缓声：“主簿可记得涂邑那螟蛉？”

“妖女。”王瓒咬牙恨。

“左将军有何事？”他问。

“姚扁鹊两三日前曾往见左将军？“过了会，何恺突然问。

王瓒盯着她，睛微微眯起。

馥之莞尔：“信不信全由主簿，那日距今已近一月，再过三五日便可见效，彼时再来寻我可就迟了。”

大军征迫在眉睫，此消息来得正是时候。何恺与都督刘矩、车骑将军吕汜商议过后，先命顾昀率属下两万骑当夜开往大漠；又当即召集军中众将官，宣布次日酉时开。

馥之：“全凭主簿意愿。”说完，悠然一礼，转离开。

远的蹴鞠场上突然爆发一阵喝彩声，随着傍晚的风传了过来，几乎将馥之的话音淹没。

馥之颔首：“阿四若无万全主簿便危矣。”

何恺看着顾昀，没有接话。少顷，他淡淡地说：“大漠艰险，若得良医相助也是大善，便依左将军所言。只是，”他目光：“征战非比寻常，左将军须多加用心。”

顾昀上前，向何恺一礼。“禀大将军，”顾昀：“末将还须医官一人。”他抬看看何恺：“请大将军准姚扁鹊随末将大漠。